與全程一不發的魚腸不同,掩日話稍多些,但動作一樣的快。
他的雙劍對齊恢復掩日單劍形態,直取負芻而去,負芻的三位門客試圖反抗,他-->>們能在慎君府上擔任門客,身手并不差,有所準備之下能與掩日拼上幾劍,加之負芻展開玄武劍法只守不攻,一時間雙方還真打的有來有回。
期間負芻分心關注著魚腸的方向,卻見這位短刃刺客并沒有出手,只抱臂靜立一旁,冷眼靜看著掩日以一敵四。
這個混蛋
掩日同樣看見了魚腸在袖手旁觀,卻未出催促,而是手上劍招加快,劍光翻飛間將四位對手同時包圍住了。
叮叮叮幾聲脆響,三位門客手上武器斷裂,緊接著便被掩日劍氣劃了咽喉,鮮血噴出,近在咫尺的負芻閃避不及,頓時滿身血污。
解決了三門客,掩日后撤一步,負芻僅剩孤身一人,氣息紊亂,心頭不由涌起絕望,同時對農家計劃中承諾的后手遲遲未現感到憤懣。
“公子,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與農家的交易了。”
掩日并不準備放過負芻,殺死此人這不僅是他激怒青龍計劃幕后黑手的手段,也是他與春申君、李園的交易內容,但在殺死目標前,他打算多問一些信息。
“既是與農家的交易,何必詢問公子呢?與我這位農家管事商議即可。”
周安的聲音忽自不遠處響起,他從一棵樹后邁步而出,快步上前至掩日面前,身姿挺拔,似乎哪怕面對兩位羅網天字一等,也依然從容。
他追至這里其實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幾乎是與掩日一前一后到達的。
鐵血衛并未耽擱周安太久,渡口出口處雖然極其混亂,但整個渡口畢竟是處開放場所,身手靈巧者想要獨自從別處繞出去并非難事。
只是負芻是從道路出口逃走的,護衛自然聚集在此處,殺手們聽從命令,也聚集到了此處,雙方混戰之中,負芻離去。
然而目標已離去多時,雙方仍纏斗不休,除了因戰況混亂彼此都難以抽身外,周安更嗅到一股濃重的陰謀氣息:
似乎無論是守衛方,還是刺客,皆被同一只無形大手步步操縱著行動
這場刺殺表面混亂,實則毫無驚險可,更像一場以真人性命為代價的演出
盡管還是沒有證據,但有能力操縱這樣一場表演的,周安只能想到一個人:遠在秦國的熊啟。
而如此大費周章的目的也只會有一個:熊啟希望增強自己遙控楚國的力度。
如果陽文君是熊啟的人,那么楚軍中接連不斷出現叛卒便說得通了,而熊啟又能操縱刺客,表明羅網一方亦有高層投靠了他。
周安洞悉此節后立即脫離戰場,從另一處方向繞出渡口沿主道路追去,半道發現一處樹林上空有驚鳥飛過,他潛入探查,果然發現了魚腸、掩日圍住負芻一眾的場面。
當負芻信任的門客吳通被魚腸刺入心臟時,周安徹底明白了一切:魚腸就是熊啟在羅網中布置的暗手。
吳通也是熊啟的人,他被魚腸這等級別的殺手刺入心臟后卻根本沒死,體內內氣毫無消散趨勢。
這一切根本就是熊啟在通過一場刺殺,算計春申君與羅網之余,順便將負芻信任的身邊人全部換成他的暗子。
一旦春申君被除掉后,負芻在楚國的權勢提升,他想起今日的危機感,必然會重用在這場刺殺中對其有功之人。
例如積極斷后的陽文君,再例如眼前‘拼死’護主后再‘僥幸’活下來的吳通
至于熊啟為何不信任自己的弟弟、非要通過一套繁瑣手段在負芻身邊安插眼線
這在充斥著權力欲望的王公之家中根本不需要過多解釋。
負芻也是一位成年公子,哪怕比春申君好控制些,也終究會有自己的思想,獲得大權后豈會完全按照遠在秦國的熊啟遙控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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