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充滿金屬與機關轟鳴的“天工城”再次起航的度世之舟,接下去飛越了一片浩瀚無垠的海洋,碧波萬頃,水汽氤氳中蘊含著濃郁的靈氣。
“轟隆!”
而行至中途,下方平靜的海面猛地炸開,一股狂暴、兇戾的氣息沖天而起!
只見數十頭形態猙獰、體型大如小山的海中妖獸破浪而出,掀起百米巨浪!
它們雙眼赤紅,身上覆蓋著堅硬的骨甲,利齒如劍,氣息最弱者也有超凡層次,領頭的那一頭巨型章魚般的海怪,揮舞著布滿吸盤的觸手,散發出的能量波動赫然達到了半神層次。
這群海怪的目標明確,竟是直撲海洋中心一座種滿了糧食的島嶼,試圖以滔天巨浪將其吞噬!
“孽畜!竟敢在我乾夏境內放肆!”
就在海浪即將拍擊島嶼,將眾多的糧食都化為荒蕪的千鈞一發之際,一聲蘊含著磅礴佛力的怒喝如同洪鐘大呂,散發出凌然不可侵犯的氣息!
緊接著,一道足足千丈高度,巨大的金色佛影憑空顯現,佛光普照,如同無形的壁壘,將那毀天滅地的巨浪硬生生定在半空,不得寸進!
與此同時,一道身披玄甲、手持門板般寬闊巨刃的武將身影,如同炮彈般從島嶼之上激射而出,人尚未至。
一道橫貫長空的凜冽刀芒已然撕裂空氣,帶著撕裂一切的鋒銳,直斬那一頭為首的半神章魚海怪!
“噗嗤——!”
血光迸現!
那半神海級怪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嘶鳴,一條最為粗壯、蘊含著其本源力量的觸手,竟被那刀芒齊根斬斷,落入海中,激起沖天水柱!
普通的超凡、圣級海怪,更是大部分被刀光的余波給斬成為了兩截。
而那武將得手后,并未追擊,只是持刀立于空中,冷冷地注視著受傷的海怪首領。
那一尊海怪吃痛,兇焰大減,猩紅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發出一聲不甘的低吼,帶著殘余的下屬,狼狽地潛入深海,迅速消失不見。
而金色的佛影也隨之緩緩消散。
“這,又是一名可以對抗半神的強者,莫非乾夏每一座城池之中,都有半神坐鎮?”
兩名宋朝帝王,臉上的表情更為震驚。
“那……那一尊大佛虛影,似乎有些熟悉?”
趙佶驚魂未定地問道。
“正是昔日,唐朝的海通法師修筑的那一尊蜀地大佛,其本是附近的龍淵城的守護建筑,借助眾多的漁民的擊敗,產生了鎮壓水族的神通之力,但凡這一片區域的水中生靈,即便是半神也不敢輕易鬧事。”
林平之解釋道。
“對了,方才我們飛越的,是我乾夏的‘八萬里梁山水泊’,如今是我乾夏最重要的內陸水產養殖基地之一。此行,正好順帶從此地補充一些新鮮的魚獲糧食。”
“什么,梁山水泊?這名字,頗為有些熟悉!”
宋徽宗趙佶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渾身一僵。
“正是。這八萬里水泊,水產資源極其豐饒。當初我乾夏在此界域站穩腳跟后,所鑄造的第一座大型綜合性‘漁場’就在此地。”
林平之并未察覺趙佶的異樣,繼續介紹,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
“從最初的八百里煙波水澤,擴張到如今的八萬里‘黃金漁場’,這也是我乾夏皇朝不斷發展壯大的一個縮影!”
“什么,八……八萬里?僅僅只是一座……養魚場?”
趙佶和趙桓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比的震驚,這已經超出了他們對于“漁場”的認知,更讓他們直觀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帝朝氣魄”!
“當然,這過程也并非是一片和諧。”
林平之補充道。
“原本這一片海域的大部分地方處,盤踞著一個名為‘海族’的準至尊級異族,它們擁有駕馭海獸、興風作浪的天賦能力,極難對付。后來被我乾夏大軍剿滅。如今,我們通過特殊手段,一定程度上繼承了它們駕馭部分溫和海獸的能力,用于水產養殖和維護漁場秩序。”
“還有那邊,水泊之下連接著一處巨大的地下水系,曾是‘水鬼一族’的巢穴。這些異族陰險狡詐,潛藏于幽暗水底,實際控制的區域遠比看上去廣闊……不過如今,也早已被肅清,其巢穴被改造為了特殊的水下種植區。”
“還有,那地方是蛟龍族的水晶宮所在,如今成為我乾夏的附庸種族,代替我乾夏在這水中牧養這些海獸……”
林平之看向依舊處于震驚中的二帝,語氣帶著身為乾夏一員的自豪。
“我朝陛下曾,昔日我等故土,整個神州浩土的范圍,縱橫也不過八萬里左右。如今,我乾夏光是這一座專門用于養殖魚蝦的‘水泊’,其面積便已堪比昔日整個神州!”
這番話,更加讓徽欽二帝心神搖曳,難以自持。
“對了,說起來,如今這八萬里梁山水泊及其周邊區域,名義上的管理者,乃是‘宋江’宋城主,論及在乾夏的職司地位,比起一般的城主要高出半格,主要負責漁場治安、資源調配與對外商貿……其自身也是大宋之人與兩名陛下,同出于一個時代……或許與兩位陛下有舊……要不,兩位與我一起吧……”
林平之似乎想起了什么,隨口提道。
“什么,宋江?”
要知道,作為被復活真實的歷史人物,被永恒之地召喚而來的徽欽二帝,自然也承載著部分源自《水滸傳》這類膾炙人口世界的“虛幻記憶”……
宋欽宗趙桓對此感觸尚淺,但宋徽宗趙佶可是水滸故事背景板里的那位皇帝對于這伙“梁山賊寇”,尤其是那個一心招安的“及時雨”宋江,以及盧俊義、燕青等一眾“逆臣”,他可是“記憶猶新”,印象極為復雜!
沒想到那些在他“夢中”扯旗造反、對抗朝廷的“草寇”,如今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掌管這堪比昔日神州大小的“八萬里水泊”的乾夏正式官員!
“不,不必了!林將軍,我們有些乏了,先回艙休息片刻。”
以至于,當“林平之”出于好意,邀請他們一同下去見一見“老朋友”之后,趙佶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帶著幾分倉促地擺手拒絕之后,帶上還有些不明所以的趙桓,幾乎是逃也似的躲回了為他們安排的客艙之中,緊緊關上了房門。
“父親,您這是為何?為何要如此急切地避開那宋江?”
一進艙內,趙桓便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臉上滿是困惑。
“正如林將軍所,那宋江既然與我們同出大宋,那么在這異鄉便是天然的鄉黨。我們初來乍到,人地生疏,與其結識只有好處,或許還能從其口中探知這乾夏更多的底細與人情往來……父親為何避之如蛇蝎?”
“唉——!你……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