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特殊時期,很多郊外的寺廟都在那場運動中被毀于一旦。
他們來的這座清風觀外觀還很完整。
即便如此,蘇晚櫻也沒見著什么香客,更沒見到道童。
羅祥領著她穿過空曠的道觀,一直往上爬。直到來到一座祖師殿前時,蘇晚櫻終于見到了進道觀以來的第一個活人。
是個挽著花白混元髻的老道。
老道正盤坐在蒲團上,拿著毛筆揮毫畫符。
筆走游龍間,一道符就畫好了。
老道拿起細看,滿意地點點頭。
羅祥稽首:“真人,晚輩把人給您帶來了。她就是晚輩之前和真人所說,會咒術神通的大能。”
“哦?”
老道回頭,將她打量:“既是同道中人,不知修習的是何種咒術?”
蘇晚櫻頭皮發麻。
她用一堆謊堆砌的咒術,在真正的得道高人面前,豈不是班門弄斧?
“大師……”
“無需多禮。”
老道起身,將蘇晚櫻仔細打量。
目光落到她胸前的平安無事牌時,微微頓了頓。
他的眼神很深邃,也很清明,甚至還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韻,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放下心防。
蘇晚櫻屏息靜氣,這一刻,她有一種渾身上下都被對方看穿了的感觸。
明明只有幾秒,她卻感覺無比漫長。
在她快堅持不下去時,老道總算點了頭。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才道:“果真是同道中人,不錯,很不錯。”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交給真人您了。”
羅祥沖老道見了一禮,便退到了一邊。
蘇晚櫻滿肚子話想說,又說不出口,“大師,您找我來,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不敢稱大師,小友叫我云道人即可。”
老道沒和她賣關子,把緣由說了出來,“不瞞小友,是老道我一位友人遭了咒術,這才四處找人幫忙解咒。”
“大師……云道長覺得,我能幫忙解?”
她指了指自己。
她哪來的本事,能解別人的咒術?
她連什么是咒術都不懂……
“小友無需自謙。老道自有解咒的法子。只是此法分外兇險,所以才需要小友助老道一臂之力。”
啊,助一臂之力?
別說一臂,她怕連半臂之力都沒有啊!
蘇晚櫻慌了,“我不行!大師,我哪有這等本事。你千萬不要笑話我了!”
“小友何必妄自菲薄,等老道做法時,小友只需在一旁護法即可。”
可我自己都不看好我自己啊!
這種事肯定兇險,若真在她這出了事。
她別的倒還不擔心,就是擔心自己的小命。
“大師,我真不會什么咒術神通。你要是不信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斜眼被車撞真的是他自己倒霉,我就是個普通人,真的不會什么狗屁的咒術……”
咒術,詛咒。
蘇晚櫻越想越生氣。
就為了這莫須有的咒術神通,她擔驚受怕,到現在還成狗皮膏藥了,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