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就是謊。
謊總有被揭穿的時候。
現在,等待她的未知命運,全在眼前青年的一念之間。
“呲!露餡了吧,你說點啥不好,偏要說這個。羅隊父親好著呢!前幾天咱們過去,他還招呼我們一起吃飯。”
蘇晚櫻下意識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原來窗戶外面,還趴著好幾個看熱鬧的狗腿子。
他們一身肅殺之氣,且個個都帶著槍。
一眼就能看出和普通人不一樣。
這年頭敢拿著槍到處跑,一看就是來頭不小。真不明白他們怎么會盯上自己這樣的小人物。
就因為她一句話險些讓斜眼喪命嗎?
蘇晚櫻心涼透了。
慌忙狡辯,“喂!斜眼斷手斷腳,他出了這事,該去找撞了他的大貨車司機才對。你們找我干嘛?
還把我抓到這里來……你們、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我要出去,快讓我出去!”
說話間,她無視額頭上的槍口,掙扎著起身。
可她剛一動,就被羅祥凌厲的眼神制止了。
“接著說。”
說、說啥?
蘇晚櫻愣怔,有些無法回神。
看熱鬧的幾人也傻了眼,紛紛遲疑地看向他們羅隊。
太過驚嚇,蘇晚櫻反倒鎮定下來。
瞎貓也能碰上死耗子?
她就隨口一說,還真蒙對了正確答案?
她蘇晚櫻幾時有這么好的運氣?
若她果真運氣好,又怎么會有前世那多災多難的一生,最后還被割肝摘腎死在手術臺上?
“沒聽清楚嗎?”
羅祥明顯失去了耐心,手上的槍口再度往下壓:“快說!”
蘇晚櫻還能咋樣,硬著頭皮瞎編唄。
“你爸并不是你爸。不是,你現在的爸并不是你的親爸。你的親爸在你很小的時候,就迫不得已離開了你。可他心里是一直念著你的,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才不得不疏遠你。”
一個謊,需要無數個謊來圓。
蘇晚櫻編的這些謊,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可她被人拿槍指著腦袋,她除了撒謊別無他法。
“繼續說。”
羅祥移開手中的槍,隨意往桌子上一丟,拿出煙來點上。
這,不會又說準了吧?
看熱鬧的狗腿子眼神都不對了。
額頭上的壓力徒然一松,蘇晚櫻的內心卻反而越發沉重。
有這么湊巧的事?
她說什么,現實就是什么?
她又不認識對方,更不知曉對方的過往,她一個小人物,還能撬動命運長河的蝴蝶翅膀?
可事到如今,她也騎虎難下。
捏緊平安無事牌,硬著頭皮繼續編,“你親爸之所以離開你,是因為他生了重病。這病也不是普通的病,而是和玄學相關。你親爸罪孽纏身,早就該死得透透的了。是有人給了他指點,這才讓他避開了死劫。”
“可惜,死罪雖免,活罪難逃。”
“他日日夜夜都飽受病痛的折磨,以贖其罪。若他能放下心中執念,多做善事,多行善念,度化罪孽。沉疴自然就康復了。”
這被叫羅隊的殺氣這么重,想來他親爸也好不到哪里去。
多勸著些,多向善。
最好能放下屠刀(手中的槍),也省得她的小心肝受不住。
羅隊沒再說話,只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