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雨也下得很大,展行卓看著姚青凌進門,就吩咐車夫駕車回府。
青凌回了木蘭院。
剛進去,就見藺拾淵在她的房里,黑著臉看她。
青凌脫下大氅,看他一眼:“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男人抿唇并不語,眼神卻兇悍霸道。
青凌微微蹙眉。
只是她身上衣冠太重,她已經忍了許久,也不急于一時,便吩咐丫鬟先幫她拆了頭發。
她坐在梳妝凳上,樓月和夏蟬兩個給她卸妝,姚青凌后背被人盯得發毛,從鏡子里看男人的表情。
“你怎么了?”
藺拾淵起身,走到她身后,對兩個丫鬟說道:“你們先出去。”
樓月和夏蟬看向青凌,青凌點了點頭。
兩丫鬟退下。
姚青凌自己對著鏡子,拆下發釵。
藺拾淵站在她身后,看著鏡子里的她,抬手將她的發飾摘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細致的活兒,雖然臭著臉,可手上動作卻輕柔,沒有粗魯地扯到她的發絲。
青凌轉過身,抬起眼看他:“喝多了,還沒緩過來呢?我讓聶蕓送你回去?”
藺拾淵攥著拔出一半的發釵,又給她塞回去了。
這一把有點重,青凌明顯感覺頭發又被狠狠攪動。
她“嘶”了一聲,摸摸頭發:“你扎到我的頭皮了。”
藺拾淵撥開她的手指,扒拉她頭發:“我看看。”
“不要不動,走開。”青凌也生氣了。
男人垂著手,胸口起伏,壓抑著什么。
青凌也不哄著他,自己個兒拆了頭發,捏著篦子將頭發理順,拿了根發帶將頭發綁起來。
做完這一切,男人依舊杵在她身后,動也不動。
青凌沒起身,慢條斯理地將那些發釵把玩,然后放回妝匣。
皇后賞賜的那套頭面,和送給昭兒的金鑲玉項圈,她細細把玩,卻從鏡子里偷瞧藺拾淵。
他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姚青凌第一次看他這樣,可她不知道是為什么。
難道是為了周皇后的賜婚?
青凌斜眼,從鏡子里看他:“你這樣盯著我,難道是發現我沒有那葉姑娘好看,也沒有她嬌柔,正在心里比較嗎?”
藺拾淵白了她一眼,轉身走回臨窗大炕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姚青凌,你少倒打一耙。我都看見了。”
姚青凌眼眸微微一動,想到了什么,卻故意反問他:“你看見什么了?”
“你——”男人一口氣噎在喉嚨,想揍她一頓,“你說呢?”
他臉色更難看了。
姚青凌轉過身,看著他俊臉上泛紅的顴骨,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氣成了這樣。
青凌捏著那金鑲玉項圈走過來,在他面前站定,歪頭瞧著他:“看見……展行卓的馬車送我回府?”
男人冷笑一聲,臉色很臭,撇開眼睛不看她。
姚青凌微微俯下身子,吸溜著鼻子在他身上使勁聞。
從他的左肩嗅到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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