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男人瞪她一眼,身子微微往后,一副少來挨老子的表情。
就差說一句“滾遠點”。
姚青凌要笑不笑地瞅著他:“我尋思著,今夜的哪道菜上了醋,怎么酸味這么濃?你喝的不是酒嗎?”
男人的臉色更紅了,粗聲粗氣地說:“姚青凌,我心情不好。”
“嗯,看出來了。”姚青凌點頭,“還有呢?”
“還有?”藺拾淵瞪她,“你還想要怎樣?”
青凌覺得,半醉半清醒的藺拾淵很可愛。
沒錯,這樣一個大高個,平日里板著臉不茍笑,冷酷到底的男人,手握長刀殺人無數的男人,應該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跟“可愛”這兩個字沾邊吧?
青凌單腿跪在炕上,抬手鉤住他的脖子不讓他躲,她飛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下。
男人身子微僵,紅著臉瞧她。
臉色沒有那么臭了。
姚青凌在他旁邊坐下,說道:“我的馬車被人弄壞了,找不到搭乘的馬車。我不想坐信王的馬車,勉強坐了他的。”
“難道,你希望我被雨淋成落湯雞走回來?”
藺拾淵擰著眉毛,咕噥了一聲,姚青凌沒有聽清楚,但猜測他舍不得。
她笑著:“而且,我正好想起來有事要跟他說。”
藺拾淵凌厲的目光立即掃過來:“什么事?”
青凌看他不太清醒的樣子,擔心說那幅畫的事,他一時上頭會做出什么事來。
搖了搖頭:“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忻城侯夫人與我說,她拒絕了大長公主聯姻的意思。大長公主今天看我的眼神不太好,她應該是看出來我搭上了皇后的船,拿我撒氣呢。”
藺拾淵微微蹙了下眉毛:“還真是哪兒都有你。”
那兩家聯姻告吹都能跟她扯上關系。
青凌也和很無奈,這明明是周芷寧的禍,應該怪他們倆去呀。
“……從前大長公主一直篤定,我還能回到國公府去。而且,之前為了保護我和昭兒,我也利用了大長公主。回頭卻發現,我只是將她作為登上別人大船的過渡小舟,她生氣也是無可厚非。”
這一點,姚青凌并不避諱自己的卑劣。
可大長公主同樣的也利用過她,所以青凌對長公主,也沒什么可愧疚的。
她不該只是被別人捏圓搓扁的受氣包,被人利用完了,就自認倒霉。
她不愿意只有對她人的討好,而這份討好對自己毫無益處。
別人從她這里拿走了她們想要的,那么她從這人手里拿走她想要的,這才叫公平。
藺拾淵對德陽大長公主還是十分防備的。
整個朝中,展國公府的勢力極為龐大,不容小覷。
就在藺拾淵琢磨德陽大長公主這個人而失神時,忽然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脖子做了什么。
他低頭一看,姚青凌將一個項圈戴在了他的脖頸。
金鑲玉的材質,掛了一個長命鎖。
“這是什么?”藺拾淵怎么看,都不會認為這是姚青凌送他的新年禮物。
青凌說:“皇后娘娘賞賜給昭兒的。”
藺拾淵抬手就要摘下來:“胡鬧。”
小孩子的東西,往他脖子上套,成何體統!
他可是手掌十萬兵馬的大將軍,手中無數人命!
青凌壓著他的手,不讓他摘,她另一只手捏起那長命鎖把玩,說道:“這項圈太大,昭兒還小,戴不了。”
這種項圈,十幾歲的男孩也能戴。不過是貴族中嬌寵的男孩戴著的。
周皇后賞賜這項圈,只是看中這項圈的貴重,以顯示對青凌的看重。
對昭兒來說,只是子憑母貴。
青凌道:“我想看看,長大了的昭兒戴著這項圈是什么樣子的。”
她看向藺拾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