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云剛包扎好肩頭傷口,見此情景立刻攥緊鼓槌:“錦城守住了,青城不能丟!”她腰間的竹編螞蚱隨動作輕晃,金紅色氣場重新凝聚,“梵兒、林將軍,我們分秒必爭,用《閑間幻影步》趕去支援――青城的節點與錦城同源,一旦失守,外維通道可能再次開裂!”
白梵握緊林汐瑤的手,黑暗的視野里,nt標記的金色波紋與求救信號同步震顫。錦城的暖意尚未散盡,肩頭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能“聽”到青城百姓的呼救聲,混著星斗鈴的哀鳴,從遠方傳來。三人縱身躍上城頭,光影一閃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滿城鈴響,在身后漸漸淡去。
東門陣眼的光柱忽明忽暗,藍白色的光紋里纏滿暗紫色影氣,像被墨汁污染的溪流,更夾雜著幾粒形似花椒的暗褐微粒――那是影氣凝結的“影椒塵”,沾之即蝕骨。李清詮被影氣纏滿全身,雙目赤紅如血,皮膚下青筋暴起如虬龍,手里的長刀泛著黑芒,刀身刻滿扭曲的外維符文。他嘶吼著揮刀劈來,影氣順著刀鋒蔓延,在地面拖出一道黑痕,所過之處,石板開裂的縫隙里竟滲出淡紫色的熵能,“攔住他們!守住概率云核心!影軍要踏平青城!”厄魘御者化作一道濃黑虛影,貼在地面游走時,帶起的氣流卷著金屬銹味,影刃時不時從石板下竄出,帶著刺骨的涼意直取要害。暗紫微塵在影刃劃過的地方留下細碎的灼痕,那些灼痕竟組成了詭異的幾何紋路,像是在編織一張吞噬能量的網。
“莫慌!梵兒護好陣眼,這龜兒子的影氣沾不得!”白若云猛地推開白梵,拄著短劍踉蹌站起身,后背的傷口崩裂,血順著衣擺往下淌,在地面積成一小灘,與影椒塵相融后泛起暗紅光暈。她腰間掛著的竹編小螞蚱(蜀地竹編舊物)晃了晃,金紅色的御魄氣場驟然爆發,“我來拖住他們!厄隱先知的本體必須毀掉,青城不能亡!”白梵扶著受傷的白若云,勉強施展出《閑間幻影步》避開刀鋒,后背卻被猝不及防的影刃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浸透衣袍,暗紫微塵趁虛而入,帶來鉆心的癢痛。壽砂僅余微末,每一次動作都像在刮削骨髓,他眼前陣陣發黑,視線模糊中,只看到腰間魄鈴的藍白微光里,竟飄著一絲類似川劇高腔的清越余韻,憑這微光指引方向,才勉強站穩。
“姑母!你傷勢太重!”白梵想去扶她,卻被白若云一把揮開。
“要得!莫添亂!”白若云轉頭看向趕來的林汐瑤,眼神堅定又帶著愧疚,“林將軍,當年強契流之事,白家欠你的,今日我替梵兒還!”林汐瑤長劍出鞘,金紅色的劍氣劈開迎面而來的影氣,“當年之事,我從未怨過,你何必以命相償?”“話不多說!”白若云縱身撲向李清詮,短劍與長刀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交鳴,火星四濺,“你與梵兒速去密閣,四式同鳴缺一不可!這青城,我們一起守!”每一次撞擊都讓她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卻依舊笑得決絕,“這龜兒子的影刃耍得花哨,你且當心他的刀路,帶著外維扭曲的鬼名堂!”厄魘御者見狀,影刃瞬間轉向白若云后心,速度快得只剩一道黑痕。林汐瑤瞳孔驟縮,“小心!”金紅色的“莫之能守”屏障瞬間展開,將影刃盡數反彈。影刃撞在屏障上滋滋作響,化作黑煙消散時,竟飄出類似發酵谷物的微腥(暗合蜀地郫筒酒的氣息,脫敏后隱現)。
“你的對手是我!”林汐瑤直撲厄魘御者,“星斗遺咎”的冷光刺破黑影,“你這影體,倒是耐打,可惜熵值紊亂,撐不了多久了!”“姑母!”白梵目眥欲裂,藍白色的能量在周身暴漲,想要沖過去阻攔,卻被林汐瑤死死按住肩膀。
“別沖動!”林汐瑤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清醒,“她是為了讓我們完成四式同鳴!我們不能辜負她的犧牲!”她抬手拔劍,劍氣再次劈開影氣,“你護住陣眼,穩定節點能量,我去幫她!記住,nt標記要校準協同向量,概率云的熵值閾值在不斷波動!”白梵看著浴血奮戰的兩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口腔里滿是血腥味。他腰間的魄鈴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嗡鳴,鈴聲里竟摻著一絲川音的清冽,像是有人在遠方輕聲喚他。他甩了甩頭,壓下心頭的悸動――此刻不能被兒女情長牽絆,必須盡快開啟密閣。指尖按在108結點的核心凹槽時,僅剩的壽砂瘋狂運轉,經脈傳來火燒火燎的疼,《閑間御陣訣》的淡金光網將陣眼徹底包裹,藍白色的能量順著刻痕流淌,那些刻痕里,竟隱現著類似蜀錦紋樣的暗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