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非要一個瘋了的妹妹再加上一個瘋了的媽,你才高興才滿意是不是?”
面對喬舒儀的情緒失控,甚至剛剛那一巴掌季燼川都并未閃躲。
反而與母親的眼神死死盯在一起。
還有我。
我才是你的兒子。
為什么你要這么算計我。
為什么你要去維護外人,為什么你不能疼疼我。
為什么,你要拋下我和星淺,去躲避一切,離開我們。
這些季燼川沒有問出口的話,永遠也不會問出口。
他只是漸漸褪去眼底的憤怒和余溫,只剩下一片冷漠的時候也無情地轉身。
“看來我們已無話可說了。”
丟下這句話季燼川便大步離開了,上樓梯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轉身指著沈清薇剛剛看過的那個女仆說道:“如果這個也是你的耳目,不想她死就一起帶走。”
“不然,就試試您兒子懲罰人的手段!”
那女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著求道:“先生,不關夫人的事,您饒了我吧,是我自己鬼迷心竅,嗚嗚嗚……”
圖南像是明白了什么,臉色跟著一變。
他上前一巴掌扇在女仆臉上。
“你明知道這個家的規矩,為什么要背叛先生?”
“果然留不得你了!”
他給一旁仆人眼色,立即就有人來要將她拖下去。
是喬舒儀實在看不下去,伸手阻道:“讓她跟我走!”
“她是我收買的,也是我指使的。”
“你們想殺威風給我看,我明白了。我走就是,以后再也不會回來!”
說完喬舒儀無比失望地看了眼這個家。
這個家,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家了。
就在這時,圖媽上前來拉著喬舒儀淚眼婆娑。
“夫人,這里是季家,是您和小川爸爸當年結婚相愛相守的地方,您就不要了嗎?”
“圖媽知道您過得苦,但是小川和小淺,他們也苦啊。”
“您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和他們吶?”
“小川不是恨你,他只是比誰都心痛您對他的算計。他才二十八歲,身邊沒有一個知心人,您難道真要眼睜睜的將他逼死嗎?”
“我仗著年齡大,輩分高一些,就給您說些真心話吧。”
“小川不是個愿意將就的人,您要給他時間。”
“就像當年你毅然決然的離開云澤,他不也給了您時間嗎?”
說到這里圖媽自己就先心痛地流下眼淚來。
重提舊事,讓喬舒儀有些挫敗地向后退去,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道清脆的喊聲:“媽媽?”
聽到這個聲音,喬舒儀先是渾身一顫。
接著一個活潑而又明亮的身影闖入喬舒儀的視線。
季星淺一蹦一跳的來到喬舒儀身邊坐下,伸手去拉她:“媽媽,您好久沒有回來看淺淺了。”
“沒想到淺淺一睜眼就看到了您。”
“淺淺好高興啊。”
說完季星淺就依賴的在喬舒儀肩膀上靠了一下。
不過也只是一下,她就開始規規矩矩的自己吃飯。
看到形同正常人的季星淺,喬舒儀滿目震驚。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圖媽,“淺淺她……”
圖媽含著淚笑著點頭。
“小淺最近進步很大。”
“只是昨天摔了一跤,所以臉上有點掛彩。”
“但她比起從前,已經不再那么悲觀,總是將自己陷入黑暗的陰影之中。”
“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夫人。”
喬舒儀還是不敢相信。
她伸了伸手,想到季星淺從前那些失去控制的尖叫場景,最終還是沒敢踏出這一步。
“也許又只是曇花一現呢?”
她紅著眼睛起身,像是逃也似的快步離開了餐廳。
等她人都不見了,季星淺才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去。
“媽媽又走了……”
圖媽心疼地摟住她:“小淺乖,給你媽媽一點時間吧,她只是太心痛了。”
“自從你爸爸離開后,她便再也撐不住了。”
“如果不離開云澤,她也堅持不到今天。”
“大家都不好過……她也只是病了。”
季星淺‘哦’了一聲,揚起笑臉:“沒有關系。那就讓媽媽好好養病吧。”
“反正我有沈姐姐了,她會陪著我的。”
不過,沈清薇今天也要失約了。
她接到蒲域的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著急:“老板,出事了。”
“茉莉,在城東的地下賭場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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