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燼川:“把沈小姐送回房間。”
沈清薇一杯牛奶還未喝完,聽到是季燼川的母親回來,立即就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了。
自己便已自覺起身準備避讓。
季燼川又看了一眼她剛剛坐過的餐位,吩咐圖南:“再給她備一份兒早餐送過去。”
女仆們依次進入餐廳。
在路過一個女孩兒時,沈清薇認出對方是昨晚企圖混進季燼川房間的那個,于是便多看了兩眼。
那女孩兒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更是將頭死死的低了下去,生怕沈清薇會戳穿她昨晚的事。
沈清薇什么也沒說。
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季燼川,然后便走了。
她那一眼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季燼川卻凝神地在那個女仆身上看了片刻。
很快,一個打扮精致時尚的美婦人就踩著高跟鞋‘噔噔噔’的,怒氣沖沖沖進了餐廳里。
“季燼川!”
“你干的好事!”
一疊文件甩在季燼川的身上,霎時整個餐廳天上、地上甚至餐桌上都是飛舞的紙張。
季燼川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您是來和我算賬的?”
他并未起身,毫無表情地盯著滿面怒容的母親問道:“怎么,沒有如您的意,讓您惱羞成怒了?”
“平日里請也請不回來的人,今天竟然來得如此之早,卻是來興師問罪的。”
“難道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嗎?”
對上兒子冰冷的目光,喬舒儀心中一頓。
然而,她此時憤怒上頭,根本沒有在意季燼川的心情如何,只覺得自己也受了極大的憋屈:“你沒罪?你沒罪把小黎的車子撞成那副樣子?”
“那是你舅舅給她買的二十歲生日禮物,這些年她有多寶貝那個車,你還不清楚嗎?”
“結果你翻臉無情說撞就撞,我好心讓她給你送個文件,你怎么給人家的冷臉?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和她說。”
“季燼川,你可真是高冷,不可一世的令人高攀不起啊。”
“你這么厲害,就看看她給你的起訴書吧!”
圖南將地上已經全部撿起來的文件遞給季燼川:“先生,是鑒定書和追責書,還有……起訴書。”
全是喬小姐憤怒的親筆簽名。
季燼川并不在意。
他雙手交握,風淡云輕的吩咐下去:“讓集團的律師團隊去處理。”
“地下車庫可以調動監控,喬小姐有意攔車在先。”
喬舒儀聽到他如此冷漠的說出這兩句話,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季燼川!!”
“你究竟為什么這么做?”
“小黎到底哪里不好……”
季燼川:“媽!”
他起身單手撐著桌面,冷冷盯著喬舒儀,眼神里含了警告:“喬白黎再好也是您的侄女,別忘了!”
“還有,您昨天用了那么齷齪的手段設計我,結果跑來向我問罪。”
“難道您對自己的親兒子就毫無半點愧疚之心媽?”
季燼川的話直接捅破了母子之間的那點體面。
喬舒儀的臉上也終于浮現了一抹羞愧,“我……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
“再說了,小黎也只是你舅舅的繼女,你和她并無血緣關系啊。”
“你們兩個中學的時候不是來往的挺友好的嗎?”
“怎么自從你繼承季氏集團后就整個變了,對小黎冷淡的連陌生人都不如。”
“小黎為你受了多少委屈?”
“我昨天也只是想成全你和她一下,哪知你這么不解風情!”
季燼川越聽越覺得離譜,額角青筋已在極度的隱忍之下高高凸起且不停跳動。
嘴唇已然抿成了一條直線。
一雙手,也因為攥緊而毫無血色地泛白。
圖南在一旁瞧著這些細節心間開始亂顫,他頻頻給自己母親圖媽使眼色,想讓她趕緊打斷夫人的這些語。
然而圖媽卻知道,這還不是最好的時機,也只能無奈地搖頭嘆氣。
季燼川沒有打斷母親,任她繼續當著所有仆人的面揭穿他的隱私:“你都二十七歲了,卻絲毫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也就算了,昨天那樣的情況你都沒有對林齊下手,你究竟是不是有病?”
“燼川,有病咱們就看。”
“但季家的血脈絕對不能斷在你的手里!”
季燼川聽到這里,兀得一聲冷笑:“活著你的都不珍惜,還把期望放在下一輩上。”
“是怕將來黃泉之下,無顏面對爸爸嗎?”
喬舒儀聽到她的話一臉錯愕:“你說什么?”
她仿佛沒聽懂季燼川的話中之意。
季燼川盯著她,也毫不留情面一字一句戳穿:“媽,你真的還愛你的一雙兒女嗎?”
“從你剛剛回到季家直到現在,你是否想起過你還有一個深受病魔糾纏二十年的女兒季星淺?”
“您問過她一句嗎?”
“你離開云澤山莊已經好幾年,你關心過幾次星淺?”
“你疼喬白黎-->>,你為她主持公道。”
“你是自己沒有女兒嗎?”
喬舒儀無法忍受的一巴掌呼在季燼川的臉上。
“我是你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和我說話!”
“難道我做這一切,不是為了你好嗎?”
“至于星淺……我和她待在一個屋檐下,不只是她病,我也得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