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煉器峰中央最大的公開煉器臺周圍,早已是人頭攢動,水泄不通。
一個才入內門不到三年的小子挑戰大師兄,這消息頓時傳遍全峰。
那個失蹤兩年多、一回來就敢頂撞張黎師兄的肖彌,竟然真的要和張黎師兄比試煉器基礎!
而且賭注是星辰鍛器臺名額!
幾乎所有聽到消息的煉器峰弟子都涌了過來,想要目睹這場看似毫無懸念的比試。
空氣中彌漫著興奮和好奇,大家都有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那就是肖彌?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嘛,筑基期的氣息都不太穩,哪來的勇氣挑戰張黎師兄?”
“聽說他兩年前才進內門,呆了半年就跑了,現在回來就想搶名額?也太異想天開了!”
“張黎師兄可是咱們峰筑基期里煉器基本功最扎實的幾個人之一了,尤其材料提純,據說都快趕上一些金丹中期師叔了!”
“我看這肖彌就是找死,自取其辱!等下看他怎么收場!”
“噓!小聲點,副峰主和長老們都在上面看著呢!”
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涌入肖彌耳中,幾乎是一邊倒地不看好他,各種質疑和嘲諷毫不掩飾。
巨大的壓力無形地籠罩下來,若是一般弟子,恐怕早已心神不寧。
但肖彌只是平靜地站在屬于自己的煉器石臺前,微微閉目養神,對外界的議論充耳不聞。
這些聲音,于他而,不過是他強任他強。
煉器臺的正前方高處,設著一排觀禮席。
居中而坐的,是一位面色紅潤、身材微胖、眼神卻異常明亮銳利的老者,正是煉器峰的副峰主胡德祿,同時也是張黎的師父。
他身旁兩側,依次坐著四位氣息平靜的長老,劉長老和也在其中。
幾位大佬的目光也落在臺下兩位即將比試的弟子身上。
一位面容古板的長老微微搖頭,那是試驗長老李長老,對身旁的胡德祿低聲道:“胡峰主,此舉是否有些兒戲了?張黎金丹前期巔峰,浸淫煉器數十載,基礎之扎實峰內皆知。這肖彌離峰兩年,修為不過筑基,如此比試,無異于以卵擊石,恐怕…”
另一位煉器長老也附和道:“是啊,不過聽說此子昨日還對張黎頗有不敬。年輕人氣盛可以理解,但若因此耽誤了星辰鍛器臺的正事,豈非因小失大?”
劉長老撫須不語,目光中帶著審視。吳青峰則開口道:“諸位師兄也不必過早下定論。我觀此子心性沉穩,不像無的放矢之人。或許真有些依仗也未可知。”
法寶鑒定長老曾長老目光深邃,拋出了一個讓人大吃一驚的論:“此子不普通,這回張黎可能要輸了。”
胡德祿副峰主呵呵一笑,胖乎乎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無妨,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便知。煉器之道,終究要看手上真功夫。若他真能贏,說明我煉器峰又出了一棵好苗子,破例一次又何妨?若不能,也好讓他知道天高地厚,安心修行。”
顯然,大多高層并不看好肖彌,只是胡德祿嘴上說更愿意給年輕人一個展示的機會,其實就是為了給他的乖徒弟出氣,任著他脾氣去罷了。
就在這時,時辰已到。
胡德祿副峰主緩緩站起身,原本有些喧鬧的場地瞬間安靜下來。他目光掃視全場,聲音平和卻自帶威嚴,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今日比試,乃弟子肖彌與張黎為解決星辰鍛器臺名額之爭而設,由本座與四位長老共同見證。”
“煉器之道,根基為重。故此次比試內容定為兩項:”
“第一項,材料提純!限時一炷香。你們二人面前各有一塊星辰鐵,雜質繁多,韌性極差,提純難度頗高。最終以提純后的靈材純度、分量論高下!”
“第二項,上品靈器修復!限時半個時辰。你們將各自拿到一柄相同的、人為損壞的上品靈器流星錘,錘身內部三道核心符文斷裂,還有幾處有暗傷。以修復程度、恢復威力論成敗!”
“兩項比試,綜合評定優勝者!現在,比試開始!”
話音落下,立刻有執事弟子上前,在肖彌和張黎的石臺上各自放上了一塊黑不溜秋的星辰鐵,以及一柄光芒黯淡、錘身有明顯裂紋和扭曲的流星錘。
胡德祿副峰主宣布比試開始的話音剛落,張黎便立刻行動,展現出一派煉器精英的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