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拉著肖彌,快步走入煉器峰的長老室。
室內氣氛肅穆,上首坐著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正是主管此次星辰鍛器臺事宜的傳事務長老劉長老。下首一側,坐著的是吳青峰吳師叔。而另一側,則是一臉倨傲、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冷意的張黎。
見到肖彌進來,三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在他身上。
肖彌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恭敬地行禮:“弟子肖彌,見過劉長老,見過吳師叔。”
他行禮的對象明確,語氣也算得上恭敬,但卻偏偏跳過了坐在一旁的張黎,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張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如今在煉器峰地位不低,何曾被一個筑基期如此明目張膽地無視?
端坐上方的劉長老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眉頭微皺,冷哼一聲:“哼!我們煉器峰的年輕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不懂規矩、目無尊長了?”
這話雖未點名,但矛頭直指肖彌,顯然是對他忽略張黎的不滿。
肖彌心中了然,卻并不氣惱。他如今實力今非昔比,更有諸多底牌在手,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需要處處忍氣吞聲的外門弟子。
但他也知道此時不宜硬頂宗門長老。
他面色平靜,仿佛才剛看到張黎一般,再次微微拱手,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絲毫情緒:“哦,原來張師叔也在。弟子一時眼拙,未曾看見,失禮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道歉,但那平淡的語氣和“一時眼拙”的說法,反而更讓張黎覺得是一種羞辱,氣得他眼角直跳,卻又不好在劉長老面前立刻發作,只得手指關節微微抓緊。
一旁的吳青峰見狀,連忙打圓場。
他性子相對溫和,又與肖彌有過接觸,加上嚴峰主說過他,對他印象不錯,尤其是半年以來對他修復法器時展現出的那種獨特理解和精準手法記憶深刻。
“呵呵,劉長老息怒。”吳青峰笑著對劉長老拱了拱手,然后轉向肖彌,語氣帶著幾分長輩的關切和提醒,
“肖彌啊,你離峰兩年有余,許多規矩生疏了也情有可原。不過張黎師兄如今已是金丹前期巔峰筑基,煉器術精湛,深得峰內器重,此次星辰鍛器臺之行,更是由張師兄主要負責帶隊。于情于理,你都該給予應有的尊重才是。”
他這話既安撫了劉長老,點明了張黎現在的地位和此次的職責,也給了肖彌一個臺階下,同時暗中點出張黎是“帶隊”而非“主宰”,暗示名額之事尚有轉圜余地。
張黎聽了吳青峰的話,冷哼一聲,順勢發難,語氣冰冷:“尊重?一個連宗門任務期限都能錯過兩年、行蹤不明的人,也配談尊重?劉長老,吳師弟,按照規矩,星辰鍛器臺的名額申報早已截止。肖彌逾期未歸,也未有任何報備,其名額理應取消!我看侯景師弟之前的堅持,不過是無謂的拖延罷了。”
侯景在一旁聽得大急,正要開口辯解,卻被吳青峰用眼神制止,這個時候,侯景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吳青峰再次呵呵一笑,對張黎道:“張師兄所甚是,規矩自然重要。不過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