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廢”三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周處機混沌的意識里,毒素一直擴散至全身。
他身體僵住,手因用力而骨節發白,呼吸變得粗重。
長久的沉默,只有風在邊上嗚咽。
周處機死死那酒釀碎片,仿佛那是他過去人生的縮影。一切破碎都是自己造成的。
周處機忽然極其緩慢地抬起頭,眼中不再是空洞的醉意,而是某種決心。
“肖師弟,謝謝你。”
“謝我?謝我什么?”
周處機望著遠處的人間煙火點點,背著手說道:“有些人,活著就是會不一樣。你讓我看清了,光靠抓著稻草沒用。沉下去也沒用。”
他轉過身,目光坦然地迎上肖彌審視的視線。
那雙曾滿是迷茫和舔狗般卑微的眼睛里,此刻燃燒著一種近乎瘋狂異常堅定的火焰。
“既然沉不下去,也躲不開了,那就tm的扛起來吧。扛著它走,扛著他飛!他們挑釁過來,那就打,打到他們服氣為止。”
“就算不知道意義在哪兒,就算覺得徒勞,至少tm總得為活過,留點證據。肖彌,你說得對,我們這種人,是得干點不一樣的了。”
周處機直呼其名,是真正把其當作摯友了。
“起初,我對你的好感和幫助,只是單純地認為我們同樣可憐。現在不一樣,我們是戰友,一起反抗這世俗。我身上背負的東西,現在不方便對你說,但是,時機成熟后,我會第一個跟你說!”
說完,他不再看肖彌,也不再看那片星空或人間燈火。他再次打開飛劍,準備向遠處飛去。
“哎,周執事,喝酒不飛劍,飛劍不喝酒。”肖彌半開玩笑說道。
“你放心的,我駕齡杠杠的,還有,對上張黎,我肯定不會死!”周處機向肖彌擺手,打招呼。
他背影融入了夜色,在走向一個注定沉重、卻終于由他自己選擇的戰場。
“啊呀。”周處級因酒意沒有看清前面,一不小心碰上了百年槐樹,力道不小,整個人釘在樹干中間。
肖彌呆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剛剛建立的氣氛轉瞬即逝。
此時,一個急促的女聲響起,“肖師兄,終于找到你了。柳會長在快木林被張黎調戲呢!快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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