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貴妃伏在地上,肩頭微顫,一副惶恐至極的模樣:“定是上乘的上乘。”
“比起周刺史的手藝如何?”
“定,定,不分伯仲!”
程治又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里聽不出半分怒意:“愛妃的話朕是最信的,京城商鋪開張休業,每月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新開的鋪子想要立足,用此等炫耀之法也只不過是想奪眼球罷了。”
“既然不分伯仲,就讓玉金晟做幾件就是,定是能比郡主的好。”
周貴妃愕然抬頭,心頭非但沒有輕松,反而更加惴惴不安。
“臣妾遵旨。”
“孫漢堂。”
孫漢堂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聆聽。
“去查查,若有威脅,就做的干凈些。”程治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老奴遵旨。”
孫漢堂仿佛只是領了一件尋常差使,但他明白惠帝的意思,不僅金藥坊要查,那個被動了刑的夫人也要查,就連周修廉的外室也一樣逃不過。
“愛妃回宮吧!今日你也跪得夠久了。”
程治揮揮手,仿佛倦了,目光重新落回案頭的奏折上,不再看她一眼。
周貴妃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瞬間冰封了四肢百骸,等她退出了春政殿,夜風一吹,才驚覺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她立刻召來心腹宮女美蓮,聲音急促而壓抑:“速速去周國公府,就傳本宮的口信,陛下有意查之,速想辦法。”
這一夜。
得了宮中傳信,本來就睡不著的周久榮立刻氣急攻心,即便喝了安神的藥,也還是一直到天蒙蒙亮都睡意全無。
周夫人也愁眉苦臉地陪他坐在廳中,兩人正思忖著如何幫周修廉解除困局。
“老爺,賢北王來了。”
周夫人臉色升懼:“王爺會不會是找咱們算賬的?”
“你慌什么?”
“哼,他那個女兒不是沒走么,有圣旨在本國公能怕他!”
周久榮也是豁出去了,昨日郡主讓他兒子在全城人面前出丑,難不成今日賢北王還要再來羞辱他!
他叮囑周夫人,若是程凌霜假模假樣的來拜見公婆,讓她務必拖延住就是,隨后周久榮換了身衣服,并給自己提了提氣,這才朝正廳前去。
還沒走到正廳,他就聽見賢北王程煜咆哮之聲:“周修廉,你個鼠輩,在外面養不知來路的女人,還弄出了野種!”
“現在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本王的臉面!賢北王府的臉面!都被你們周家踩在腳下碾碎了!”
周久榮加快了腳步,進了正廳竟然看見周修廉跪在程煜身前,他臉上越來越沉,心里是直罵周修廉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王爺,這是周國公府,本國公的兒子還輪不到王爺教訓。”
“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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