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口中推得干凈,實則卻是站在宋仁章的身旁,這無疑是給身后的朝臣一個信號,他賢北王府是支持宋仁章的。
周久榮緊咬腮幫,他可是砸了不少的銀錢,才換了暫時的平安,程煜此刻哪壺不可提哪壺,明顯著是要和他對著干。
可周修廉納妾是實,他再多的辯解只能是越描越黑。
“林州刺史周修廉求見!”
太監的傳報聲,瞬間讓整個春政殿里安靜了下來。
惠帝賜給周修廉林州刺史的封號,雖然不參與林州的政務,但也是個正四品,亦可入朝堂。
周修廉緋紅官服加身,腰間賜紫金魚袋掛著玉墜流蘇,隨著微跛的左腿,發出輕微細脆的響聲。
在一眾朝臣詫異的眼光下,他的眼底卻燃燒著孤注一擲的瘋狂。
跪在冰冷的金青磚上,他重重叩首隨即掏出一份奏折舉過頭頂:“請陛下明鑒!我周修廉用周家列祖列宗發誓,宋大人之說皆然是有人故意抹黑玉金晟,對于雇兇殺人,更不是我周修廉所為。”
小太監把周修廉手里的奏折送到了孫漢堂的手上,孫漢堂立刻呈至惠帝面前。
程治打開掃了一遍,就將奏折扔到了龍案上。
周修廉雖然是低著頭,但嘴角露一絲竊笑,葉離飛說得很對,既然程凌霜不讓他好過,那便誰都別想干凈!
他今日就是要鋌而走險試一次,惠帝多疑,不論王侯。
孫漢堂也不知周修廉會在奏折里說些什么,但見惠帝眼中是一片深沉的晦暗,面若無事發生,他反而更是擔心。
“朕要的是定論,不是你們在這,你爭我吵得沒完沒了。”
“下個月是皇后生辰,不如就借此機會讓金藥坊和玉金晟比試一次,別說咱們越國欺負外邦子民,若那金藥坊主理之人自如你們口中說的技藝精湛,那朕就容她做我越國子民。”
“周國公,賢北王,你們兩位意下如何?
“臣自當聽從陛下所。”
“陛下英明。”
“周修廉,朕將郡主許配給了你,以后你的后宅之事還是不要天下皆知才好,你身上的四品朝服若是穿膩了,朕隨時都會讓你脫下去,折子朕會仔細斟酌,你好自為之。”
周修廉重重磕了三個頭道:“臣定當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恪守為臣為夫的本分。”
“散朝吧!”
惠帝起身走得極快,連著周修廉的奏折也一并拿走了。
他并不想追究玉金晟金粉有假一事,因為玉金晟每賣出一兩假金粉,他的貢金金庫里就能多一兩真金粉。
那些平民百姓,根本不配用金,越國的金當都屬于他惠帝一個人。
宋仁章看著惠帝離去的背影,雙臂垂下,心中皆然是無盡的失望。
周修廉起身走近他身邊,語氣帶著威脅:“宋大人,回去好好頤養天年吧!少出門的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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