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將話題引向玄武業。

程沐然執杯的手微微一頓，邪魅之氣在他眼中閃過，隨即又被他完美的笑容掩蓋：“好說......”

他拖長了語調，再次舉杯：“既然還有這等事，待本公公回驍機堂讓手下人查查，金姑娘你可一定要等本公公的消息。”

葉婉瑜的心沉了下去，太子殿下諱莫如深，左右而他，不是個好東西。

她勉強又抿了口酒，可還是忍不住地開始咳嗽起來。

程沐然起初以為葉婉瑜是被酒的辛辣嗆到了，他并沒在意，可眼見葉婉瑜的咳嗽聲越來越頻繁，他不免有些擔心。

“姑娘，你怎么了？”

云昭立刻蹲下身子，雙手扶住葉婉瑜的肩膀。

“咳咳！咳咳！”

“那，那魚生里，可有，有蟹肉？”

“我，我吃不得。”

程沐然沒聽清她和云昭說什么，起身之際就聽云昭對他怒喊：“魚生那道菜里可有蟹肉？”

程沐然生平第一次被人當面訓斥，他臉色鐵青地質問身邊侍從：“魚生不就是魚做的，里面怎么會有蟹肉，讓廚子出來。”

等廚子慌張地跑出來，馬上跪下道：“魚生，那菜確實是魚，只是蘸料的料汁里有蟹油，是用來，用來提鮮的。”

程沐然一腳就把廚子踹下了船舫。

“立刻回程！”

一眾奴才從沒見過太子殿下如此表情，哪里還顧得上湖里的廚子，都是拼了命地往回劃。

云昭急得哭了出來：“姑娘，你可不能有事啊！”

葉婉瑜喉嚨癢得難受，眼睛也腫了起來，她手里攥著從領口扯下的圍巾，脖頸處露出的鳳凰刺青格外紅得醒目。

她抑制不住的咳嗽著還不忘安慰云昭：“你，你別急，咳咳！西瓜，西瓜能暫緩，咳咳！”

“死太監，船上有沒有西瓜！”

“若我家姑娘出事，定踏平你驍機堂！”

云昭鼻涕眼淚全噴了出去，哪里還管程沐然是宮里的公公，就是皇帝估計他也是敢這么罵。

程沐然也慌了神，他迅速朝桌子上看去，還真在果盤里看見了一塊小西瓜，他想喂到葉婉瑜的嘴里，卻被云昭一把搶過去。

程沐然回身怒喝道：“去給孤找西瓜來，弄成汁！”

這時候他也是顧不上他的身份。

葉婉瑜咬了一口云昭捏碎了的西瓜，卻是被喉嚨里涌出的氣嗆了出去，她似乎有些看不清云昭。

很快，一個宮女把一碗西瓜汁遞到了程沐然跟前，他小心地捧著碗命令云昭道：“哭個屁，你家姑娘不能死，若死了孤陪你這條命。”

“你扶好了。”

“孤個屁，你快喂！”云昭罵道。

程沐然氣得七竅生煙，但仍然蹲下身端著碗，送到葉婉瑜的嘴邊，看著葉婉瑜痛苦的邊咳邊喝，還連帶著吐出了些，他心中充滿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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