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齊而站都沒行禮,就連云峰,云昭也沒放下抵在太子和孫漢堂脖頸處的劍。
程沐然臉上毫無膽怯之色,他稍稍多開泛著冷光的劍刃道:“老師,孤知你這禮是替他們兩個行的,也怪孤今日突然前來,失禮了。”
“太子哪里話?快坐。”
程沐然瞥了一眼露出肩頭的半尺劍尖,神色淡然地看向玄武云樓:“少主可否讓他們松上一松。”
玄武云樓微微點頭:“去外面守著,若有人此刻想出府,格殺勿論!”
“遵命!”
程沐然四平八穩的坐在兩人對面,是把玄武云樓和葉婉瑜看了個仔細,但更是多看了葉婉瑜幾眼。
世間美人無數,妖嬈,艷麗,清新,自然各有千秋。
唯有眼前女子,不施粉黛卻如若粉脂,雖是入夏,脖頸間卻系著條朱砂橘的薄巾,眸子里似乎帶著一絲兔子般驚蕭,可面色沉靜,如畫一樣站在玄武云樓的身邊。
甚是好看。
這一對壁人無論哪一個送到父皇面前,怕都是罪該萬死的身份。
“還不快給太子殿下行禮,殿下也是老夫的學生,你們無需擔心。”
尹之遠緩和著屋里的氣氛,程沐然倒是不介意地做了個阻止的手勢:“今日程凌霜大婚,少主可不該出現在京城?”
玄武云樓瞧著程沐然一身墨衣,發冠上銀扣醒目,他勾唇一笑:“殿下口中的少主只會出現在太傅府,只是不知殿下在這里是什么身份?”
程沐然起身走到玄武云樓身前,四目相對之際,他突然變了聲音:“在下驍機堂督主,沐公公。”
“金藥坊金大常,吾妹金珠拜見沐公公。”
葉婉瑜連忙跟著玄武云樓行禮,心中卻暗自奇怪。
好好地不在宮里當太子,卻要扮個閹人?一場棋局頂多兩個顏色棋子,如今要硬闖進一枚,倒是麻煩。
程沐然恢復自己原有的聲音道:“既然都是太傅的學生,無需拘禮。”,
幾人落座之后,尹之遠才開口道:“殿下突然到訪,可有急事?”
“本是想與太傅商議,周程兩家聯姻之事,賢北王沒有反對婚事,定是兩家背后有了共謀,如今被程凌霜這么一鬧,之后必定生了嫌隙,太傅可有何建議?”
程沐然實則問的是尹之遠,卻也好像是說給葉婉瑜和玄武云樓聽。
“殿下,老夫本有意給你引見云樓,今日你正好撞見,老夫反倒省心了,還望殿下對金藥坊的金珠姑娘多多照顧才是。”
程沐然沒說話,目光淺淺地落在了葉婉瑜身上,一直站在門口的孫漢堂心中頗為吃驚,葉大金的女兒敢在京城立足,她定是來報仇的。
轉念,他又覺得是個好事,葉氏與玄武兩族聯手,那可是太子穩住東宮最好的幫手。
見程沐然肆無忌憚的目光,玄武云樓淡淡道:“老師之,殿下可不急于回復,吾妹身子弱,今日就先告辭了。”
葉婉瑜起身和尹之遠告別:“老師保重身體,務必按方子服藥。”
“老夫記下了,你們兩個切不可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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