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君蘭看了眼長姐,見長姐沒說什么,施了一禮:“多謝太子殿下。”
劉瑾自然察覺到時君蘭對自已的冷淡,看來,又得重新開始布局才行,面不上露,對時君棠道:“君棠,你也知道沈瓊華知道一些事,她必須得在我身邊我才放心。這次的委屈,以后一定會彌補五姑娘。”
“殿下放心,君棠沒放心里去。”畢竟沈瓊華也沒討得了好,時君棠是理解劉瑾局限的,他看到的是沈瓊華確實有預的能力。
帝王將相,面對這樣的神力,寧可殺之也不可能放之。
可理解歸理解,那是他的事,她可以為他做事,甚至以整個時家助他登上至尊的寶座,他要娶君蘭,那就堂堂正正來娶。
她雖然不會讓君蘭進宮受這種苦,但也會明明白白地拒絕。
最壞的結果,君蘭確實喜歡太子,那進宮后,也得給疼愛和相等地位的尊重。
但劉瑾卻以這樣的方式來算計她最為在乎,也想報答上世找回她的親人,甚至在面對選擇時犧牲君蘭,讓她頗為寒心。
這樣的君主,讓她如何輔佐?
劉瑾點點頭,知道這事上時君棠已經發了火,暫且告一段落了:“那就好。宴席就要開始了,去準備一下吧。今日介紹給你個人。”
“是。”
太子身影漸遠,時君棠方收回視線,卻聽身旁君蘭輕聲道:“長姐,那位二十二皇子……看著叫人心里發酸。”
“是因見他被人欺負?”
時君蘭搖搖頭,眼底泛起一絲物傷其類的悲憫:“他故意裝出被推倒的樣子很熟練,身子蜷得那樣自然,連驚呼都掐得恰到好處。想來平常一直被人欺負,為了求一種保護扮成柔弱的樣子,所以我說他可憐。”
看著妹妹說這話時,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時君棠想到君蘭以前亦是這般生活的,心里升起一股子愧疚,以后,她絕不會讓妹妹受到一點的委屈:“走吧。”
半個時辰后。
太子所說的介紹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明德書院院長褚明。
時君棠以為是位鶴發長者,不料竟是個不過四十開外的清癯男子,一身清正之風,身上無半身身在漩渦中太子恩師的威壓氣度,反倒透著一種身在深山古剎隱士的松風竹露的清氣。
“山長。”時君棠不自覺得執禮。
褚明唇角微揚:“時族長,我可認識你很久了,庭璋時不時在老夫的耳畔提起來。”
“他定說了我不少壞話。”時君棠含笑應道。
“他哪敢啊。”
不過也沒讓時君棠和山長多聊幾句,太子已被眾臣如眾星拱月般圍住。
時君棠這兩天亮相都不是在女眷堆中,而是眾臣一起,甚至與郁氏族長比肩而坐,此刻又與書院山長相談甚歡,在眾人眼中的分量自是不同往日。
不少人都來套交情敘話,甚至連那位頗為看不慣她的卞宏卞大人,還有貌似太子黨的周舒揚大學士亦過來與她交談寒暄。
這兩位內閣大人上次在御書房因十一皇子和十七皇子的事與她有過交道。
這兒不少官員皆出自明德書院,因此對她也變得親近起來。
正自敘話間,皇帝從御座上帶著二十皇子走了下來,與眾臣把酒交談。一時百官整肅躬身,祝頌之聲如潮四起。
接下來兩日,圍獵很是順利。
時君棠除了必要的一些應酬,便是在教君蘭騎馬,射箭,看著妹妹縱馬大笑的樣子,總算有了點大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