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君棠走了進來。
當皇后見到眼前身著素絨大氅,身形筆挺,溫順端莊的女子時,倒是微訝了下,那通身氣度已有了一族之長的威儀,變化很大啊。
時君棠抬袖行禮。
“別弄這些虛禮了,含煙她可還好?”皇后娘娘趕緊賜坐。
“啟稟娘娘,含煙身體有些虛弱,發生了那么多事,她不知該如何面見娘娘,也不愿郁族長進宮拒婚。她說,失去的驕傲和尊嚴,她要自已一點點拿回來。”
“好。”皇后點點頭,一臉的欣慰:“只要她堅定自已所想,就算兄長要拒婚也不見得能拒得了,你隨我一同去御書房。”
看著皇后離去的背影,時君棠一邊緊跟一邊尋思著,大理寺卿賀貞叔說過皇后所生兩位皇子死的疑點,可皇后是一點懷疑也沒有不說,甚至將他視為親生,可見劉瑾當年做得有多天衣無縫。
這也是賀叔不敢泄露半點消息的原因。
穿過長長的甬道,剛走出月洞門時,時君棠看見了一道身影朝這邊偷偷跟著,竟然是劉玚。
同時,她亦看見了另一條道上有人跟著,跟得光明正大,稍微注意下就能看見,是郁家二姑娘郁含韻。
倆人都緊跟著這邊。
此時,皇后已經來到了御書房,郁家主就跪在外面,一名公公在旁邊苦苦的勸著。
“兄長。”皇后走到了身邊。
“臣見過皇后娘娘。”郁家主見禮,看見身后跟著的時君棠微訝了下。
“你這是要毀了含煙一輩子啊,做為父親,你何其忍心?”皇后厲聲道:“君棠,你過來將含煙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他。”
時君棠將郁含煙的話又重復了遍。
郁家主聽完這些話,只道了句:“含煙還小,能懂什么?”
“你。”皇后氣結。
時君棠看著這對兄妹倆的對峙,道:“皇后娘娘,君棠今日進宮是受含煙姑娘所托帶話,這就告辭。”
就在皇后要點頭時,狄公公從御書房走了出來:“時族長留步,皇上有請。”
皇后娘娘沒想到她這個皇后都沒被皇帝召見,時君棠反倒被召見了,低聲道:“時族長,你一定要將含煙說的話跟皇上說,明白嗎?”
時君棠點頭:“若皇上問起,君棠定不隱瞞。”
皇后欣慰的點點頭,看著時君棠進御書房后,又一臉不解的望著兄長:“兄長,到底為何啊?”
郁家主沉默,近來發生了太多的事,他一時也理不清頭緒,但直覺告訴他,在不清楚的時候,含煙的婚姻不急于一時,給了皇后一個眼神。
兄妹多年,皇后怎會不明白,揮退了周圍的人。
“我并非為了拒婚進宮,而是為了一個字:拖。”郁家主道。
“拖?”
“拒婚這樣的事,郁家丟不起這個臉,皇家也一樣。皇上不會收回旨意,但也會給郁家留情面。”
“兄長為何一定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