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總那位親戚在進食、二便、呼吸、體溫、心率、血壓……諸方面都略有改善，神智恢復方面進展甚微，一眼看上去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些溫和之氣。

邊沐走進病房的時候，那位佟董已經恭候多時了，索鈺蓉沒在旁邊陪著，八成有事外出了。

“佟董！借一步聊幾句！”壓低嗓音，邊沐笑著說道。

佟董會意，起身跟在邊沐身后來到外間屋。

邊沐從隨身攜帶的雙肩背包里取出一塊類似象棋子的圓砣砣，大約有普通象棋棋子一半左右厚薄，青玉一般的質地，隱隱透著幾分珠光寶氣，玉器？石頭？還是……饒是見多識廣，佟董一時還真看不出來。

“這玩意兒在我們行里一般稱其為‘冰介’，佟董，你平時打球不？”

“高爾夫玩得多一些，偶爾也打打網球，羽毛球、乒乓球什么的不太在行，很少玩。”

“習慣右手持拍？還是左手？”

“打小左撇子。”

“那你用右手手掌把這玩意兒握在掌心，平托著也行，這邊請！沙發上先坐一會兒，將手掌掌背擱在膝蓋上，對！雙腳與肩同寬，琢磨點高興的事，最好是最近發生的，如果實在找不出來，就往前推一推，盡管想點令自己開心的事，我找護士長簽個字，老規矩！”邊沐笑著指點了一番。

“好的！我試試！”佟董這會兒顯得還挺隨和的，邊沐怎么說他照著做著也就是了。

……

護士站，邊沐略等了一會兒，女護士長匆匆趕來。

說笑間，邊沐遵照相關流程注明會診日期、人員、簽字按手印，診治危重病人，程序必須合規，萬一病人打今兒起有個三長兩短的，邊沐必須承擔相應責任的。

嚴格講，他參與類似的會診其實還是冒了些風險的。

住院醫水平咋樣、主治大夫對邊沐是否排斥、責任護士是否盡心盡力……方方面面都存在某種變數的，得虧佟董社會活動能量不小，對這位親戚進一步康復非常上心，邊沐相對還能放心點。

沒辦法，遇上此類特殊患者，不在臨床上努力突破一下，成天心心念念著提升醫術，那不緣木求魚嘛！反正滕岱麗在這方面那可就差得太遠了，雖說成天在邊沐身邊以半個弟子的身份混著，這都小半年了吧，也沒見她醫術方面有啥起色。

相關手續辦完，客套了兩句，邊沐正準備轉身回病房呢，女護士長笑著挽留了一下。

“我們醫院有位大夫挺崇敬你的，她吧，平時跟我處得挺好，不知邊大夫今天只是過來看看，還是得做點相關治療呢？”

“簡單灸段時間，眼下時機尚不成熟，其它治療得過段時間了。”邊沐據實以答。

“那……她姓簡，簡單的‘簡’，想跟著進步進步，不知邊大夫介意不？”那位女護士長忽然托起了人情。

“這……意思是觀摩一下……沒別的意思吧？”

“不會的，不會的！她吧，特上進，在我們這兒就算水平相當不錯的中醫大夫呢，不過……當著真人不敢說假話，跟您那就沒法比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