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過跟東家在一起,也不會有這等事。”
穆隨云神色認真:“這等話,你這輩子都不要再說,不能再提了。萬萬不能讓東家家庭不和。
“且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將我想成會甘心做妾,與有婦之夫糾纏的那等女子?”
穆隨云道:“你這樣想我……實在是……”
她有些動氣,那繡娘連忙安撫:“我只是心疼你。”
“心疼什么?我就要自已開鋪了,這些年也攢下不少銀子,日后只會富富裕裕,有什么好心疼的?”
“好好,我不說了,問你別的。你跟東家合作這么久,東家會放你走嗎?”
“會的。”
提起沈硯淮,穆隨云還是忍不住柔軟了眉眼:“這園子里跟他的每一個人,想要出去開鋪他都會放我們走的。
“不僅如此,他還一定會盡可能給與最大的幫助。”
她實在是太了解沈硯淮的性子了,他就是這樣的人。
身旁繡娘看著她的神色,為她心疼。
可這事兒別人也說不上什么,更幫不上忙,只能在心頭偷偷遺憾著。
穆隨云也不管她,繼續回了繡房繡布。
她半點都不覺得自已如今有什么不好。
她這一生見過、認識過、相處過、共事過一個萬里難以挑一的良人。
她曾傾心相付,雖未曾得果,但已是萬分幸運的事了。
比許多人都幸運,這于她來說,足夠了。
穆隨云看著手中布,指尖捏著針線絲毫未受到沈硯淮方才來過的影響,繼續低下頭認認真真落好每一針。
她人如其名,隨云自在,不做他想。
倒是身旁的繡娘心不靜,梭子上的線斷來斷去,不一會兒自已就心煩出了繡房。
沈硯淮不知就要失去得力重將,他回了沈家就見葉韻衣在沈沅瓊的屋子外走來走去,一臉焦躁。
“怎么了?”
他走上前,眉心微蹙。
葉韻衣道:“倒是沒什么,只是我有些不安,她一日沒吃東西了……”
“不吃便是不餓,隨她。”
“硯淮……”
葉韻衣面露為難:“我還是怕……”
“怕什么,她膽子那么大,你有什么可怕的?”
話雖是這般說,沈硯淮卻是一直沒有離去,跟葉韻衣守在了沈沅瓊門外。
許久,沈沅瓊推開房門,一臉淚痕道:“你二人管我做什么?不如讓我死在上京算了。
“我如今還有什么顏面茍活?”
“哎……”
葉韻衣張嘴就要罵人,可見沈硯淮在身邊,她一張嘴張張合合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不罵,她心里憋著難受,更恨沈沅瓊說這些讓沈硯淮傷心擔憂的話。
罵……
她還沒在沈硯淮面前罵過人呢,沈硯淮見到的她,向來都是知書達理,溫柔小意的。
葉韻衣咬著牙,急得直跺腳。
沈硯淮聽了沈沅瓊這話,心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