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被說他搶了侄媳婦,憑白辱沒三爺名聲。
“咱們三爺那樣的人物,就算不能繼承府業,來日考個功名也是手到擒來,娶這么個有瑕明珠,嘖嘖嘖……”
張婆子搖頭晃腦,看得謝三娘滿心厭煩。
對方說的道理她并非不懂,正是因為她想到了,才如此心煩。
好半晌,謝三娘哼一聲:“那你說,要怎么做方能兩全其美?”
張婆子眼珠一轉:“您說把這婚事給二少爺如何?”
謝三娘眉心緊鎖:“豈不是便宜那小畜生了?”
“您先莫急,先聽老奴說。”
張婆子道:“二少跟大少爺比,那根本就是陰溝泥和天上月,是萬萬比不過大少爺的。
“等沈沅珠嫁進謝家,一見二少是個銀樣镴槍頭,空有一副好看皮囊,內里則是個繡花枕頭,必會更加念大少的好。
“夫妻不同心,來日無論是沈家姑娘,還是二少,也就都更好拿捏些。”
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謝三娘輕輕嗯了一聲。
她懂張婆子所說。
沈沅珠手里雖有個《沈家染譜》,但她母族無依無靠,不會給謝歧那小畜生半點助力,讓他來日跟序川打擂臺。
而沈沅珠一個女人,在后宅不得丈夫寵愛,還不任由婆家搓圓捏扁?
“老奴想,這是對謝家最有利的法子了。沈家聘禮已給,大少爺又有錯在先,若真退婚,咱府上給出的聘禮必然收不回,還丟了一半染譜。”
“你說的在理。”
張婆子又道:“只是眼下難在,不知該如何讓沈家同意換親。”
謝三娘哼一聲:“無需他們同意,我自有辦法。”
將張婆子打發出去,謝三娘又找了花南枝來。
婆媳二人在房中談了許久,待到花南枝從素雪齋離開時,天色已微微泛白。
“你是說她二人商討了一整夜?”
衛虎道:“是啊,也不知商量出什么來了。”
“無妨。”
謝歧慵懶躺在矮榻上,心中已有成算。
“我聽門房說,花南枝帶著謝序川去了沈家?”
“是,這會兒已經出發了。”
衛虎面露擔憂:“主子,您說這事不會有變故吧?”
謝歧懶懶搖頭:“你且放心,十日內我與沈沅珠的婚事,必會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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