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序川給崔郁林出了個主意。
思及此,謝序川蜷縮著的手一緊,見衣擺上被自已攥出一道道濕汗,他才急忙松開。
“沅珠那邊你不用擔心,她會同意的。”
看著江紈素赤紅腫起的眼,謝序川別過頭:“這是我夫妻二人欠你和郁林的,你腹中孩兒,我會撫養他直至長大成人。”
聽了這話,江紈素垂眸:“我是女子,更懂女子的心思,沈沅珠不知你的苦衷,只道是你背叛了她,她此刻只會恨你。
“讓她同意將這孩兒接回謝家,談何容易?”
謝序川道:“待一切塵埃落定再無變數時,我會跟沅珠解釋,她能理解。”
但如今不行。
這孩子有他一半血脈,想入謝家族譜都艱難萬分,若走漏風聲,讓人知曉江紈素腹中孩兒與謝家沒有半點關系,那無論如何,這孩子和江紈素都只有死路一條。
他不忍心,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嗯。”江紈素輕輕應聲,片刻后不經意道:“沈沅珠如今正在氣頭上,你越說她越是恨你,倒不如直接去尋沈硯淮,亦或是葉韻衣。”
沈硯淮是沈沅珠的庶兄,葉韻衣是她嫂嫂。
當年沈母嫁進沈家多年未孕,所以沈父納了一個妾室,生下沈硯淮。
十二年后,沈家夫妻才有了沈沅珠。
沈母有孕后,夫妻二人一直想再生個嫡子將沈家產業全數交出,未想沒過幾年,沈母便患了重病。
無奈之下,沈父提議將沈硯淮記到沈母名下,名正順繼承沈家產業。
沈母同意了,卻是向沈父和那妾室提出一個條件。
她怕自已死后妾室獨大,挑唆著沈父苛待沈沅珠,便讓那妾室選擇要兒子的前途,還是她自已的前途。
第二日,沈硯淮的生母便吊死在自已房中,沈父也應下她日后絕不再續娶的誓。
只可惜……
后面的事人盡皆知,逼死那妾室后,沈母沒死,沈父卻因意外提前離世。
沒過兩年,沈母重病沒拖過去,也跟著離開,臨死前,她為沈沅珠安排好了一切后路。
但那又如何?
一夕之間,沈沅珠還是從沈家的掌上明珠,一落千丈成為了無依無靠的“蒙塵之珠”。
江紈素擦掉眼角淚水,楚楚可憐:“只要你答應將《謝氏耕織圖》和《沈家染譜》的另一部分,都交給沈硯淮,沈家會同意為你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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