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臉色(微)變,心頭百轉千回,卻知再也無法繼續偽裝下去,只得強壓下眼底的慌亂與不甘,佯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多多謝許姑娘出手相助!”
太后見她沒事,頓時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看向許諾,之前的怒意消了,剩下些許愧疚,“許姑娘,你別怪哀家,哀家見白蕪手這樣,急壞了才會說那些話。現在哀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哪怕有精湛的針術,也不會隨便傷害人。”
“謝太后明察!”許諾不卑不亢道,眼睫低垂,看不出喜怒。
“今日之事,就這樣吧,大家都散了吧!”太后揮揮手,只想快點結束這場鬧劇。
她話音剛落,謝逸塵便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冷意:“母后,這事怎么能就這樣算了呢?”
他視線掃過眾人,最后定格在白蕪慘白的臉上。
“白蕪的手莫名其妙變成那樣,宮人又一口咬定是兒臣的準王妃所為。如今我的人嫌疑洗清了,是不是也該發落那些栽贓陷害她的人了?”
這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白蕪心上。
她身子微不可查地一僵,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而跪在地上的青禾早已面無人色,額頭一下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王爺、太后,奴婢錯了,奴婢錯了!昨夜奴婢肯定是看錯了不是故意要陷害許姑娘的”
白蕪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聲音帶著哭腔,楚楚可憐:“太后,王爺,青禾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擔心我了。這事就不要追究了,行嗎?”
太后也皺眉道:“是啊,逸塵。既然白蕪的手沒事,就是一個誤會,何必再追究?想來青禾也不是故意的。”
“誤會?”謝逸塵唇角掀起一道冰冷的弧線,那笑意沒有半分溫度,“她們污蔑兒臣的準王妃時,倒是理直氣壯、口無遮攔。怎么,我的人就能被隨意潑臟水,她們污蔑準王妃,就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他向前一步,氣勢逼人,聲音陡然拔高:“還是說,只許母后給白蕪討回公道,兒臣就不能給自己的準王妃討回公道?!”
最后一句質問,如驚雷炸響在殿內。
太后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白蕪更是煞白著臉,搖搖欲墜。
許諾站在一旁,始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