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在場眾宮人無不心頭一凜,連何太醫亦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眼神中透出幾分驚異與敬畏。
謝逸塵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淡而滿意的笑意。
他緩緩轉頭,目光直視太后,聲音低沉卻暗藏鋒芒:“母后,您如今可還覺得白蕪的傷是許諾所為?若本王的準王妃真有心將白蕪驅逐出寧頤宮,她自有無數高明手段,區區扎傷手臂,實在太小兒科了,她不屑這么做!”
太后臉色愈發陰沉,冷聲問:“若她果真有這么大的本事,可有法子令白蕪的手臂立時恢復如初?”
謝逸塵手支著頭,姿態慵懶而閑適,目光卻饒有興致地落在許諾身上:“你且說說,能否做到?”
許諾目不斜視地對上謝逸塵與太后的目光,恭敬卻不卑怯地答道:“回稟王爺、太后娘娘,民女確有法子,能讓白蕪姑娘手臂即刻復原。”
此一出,何太醫的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白蕪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她。
“說來聽聽。”謝逸塵饒有興致地靠向輪椅的椅背,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許諾走到床邊,無視白蕪那驚恐抗拒的眼神,目光落在她那只動彈不得的左臂上。
“何太醫所不差,這是銀針封脈之術,以特殊手法閉鎖氣血,令手臂暫時失去知覺與力氣。看著兇險,實則”
她頓了頓,語氣陡然變得犀利:“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唬人把戲罷了。”
“你你胡說!”何太醫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老夫行醫四十年,從未聽過此等謬論!”
“那是因為何太醫宅心仁厚,專研救人之術,對此等陰損手段不屑一顧罷了。”許諾先是捧了他一句,隨即話鋒一轉,“但民女不同,民女在鄉野長大,三教九流的手段都略知一二。這種封脈之術,看似斷了經脈,實則只是暫時阻滯。只要在同樣的地方引氣回流,不出半刻鐘,便能活動如初。”
她的聲音清脆響亮,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到眾人耳中。
半刻鐘?
這與何太醫所說的“調養數日”大相徑庭!
“許姑娘,話可不能說得太滿。”何太醫捻著胡須,顯然不信。
許諾卻不再理會旁人,她直視著謝逸塵,等待他的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