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結構嚴謹如殿宇宮闕,卻無半分板滯,行筆間自有一股行云流水的灑脫。
姜不喜看著紙張上抄寫的女戒,能見儲君的威嚴和霸氣,她紅唇微勾了下。
“娘娘,你笑什么?”寶兒見側妃娘娘對著一張紙笑。
“咳咳…”姜不喜清咳了兩聲,放下手里的紙。
“娘娘,這些都是你寫的?”寶兒吃驚,“你不是不會寫字嗎?”
“嗯,就照著抄,發現寫字也沒有那么難。”姜不喜臉頰有些發燙,不好意思說是北君臨寫的。
不然堂堂儲君抄女戒,傳出去了還了得。
她還是得給她孩子的父王留些面子。
閨房樂趣當然得關起門才有趣的。
“娘娘,你身上有好多蚊子叮的紅點啊。”寶兒這時才看見。
姜不喜見眼神清澈的寶兒,平時侃侃而談的她,有些語塞。
想之前她也是這般眼神清澈,被某只臭蚊子占了好久便宜都不知道。
她哪里會想到太子殿下如此不要臉,夜襲她這個香香軟軟的小娘子。
之前在放牛村,他總是一臉不屑的碰她,說她不知廉恥,說她yin蕩。
結果他自已呢?
珠兒拖走了寶兒,“快去給娘娘準備洗漱了。”
“珠兒,你拉我走干什么?”
珠兒在寶兒耳邊低語了幾句,寶兒頓時鬧個大紅臉。
整個皇城都知太子殿下厭惡側妃娘娘,可看昨天的架勢,哪里是厭惡,明明是喜歡的要死。
“珠兒,你說姑姑為什么不讓我們把太子殿下的來昭華苑的消息傳出去。”
“我真想讓那些嘲笑我們娘娘不受寵的人看看,太子殿下是喜歡我們側妃娘娘的。”
珠兒捂住了寶兒的嘴巴,“這話千萬不能往外說,我們只管聽秦姑姑的就是,秦姑姑是絕對不可能害娘娘的。”
寶兒點頭,“我知道。”
……
“殿下,手是傷到了嗎?需要傳太醫嗎?”福公公見殿下一直揉著右手手腕。
“不必,累著了。”
能不累嗎,昨晚可是抄了十遍女戒,一夜沒睡。
“殿下,你的臉怎么有紅印?需要傳太醫來看看嗎?”
“你今天話怎么這么多,趕緊滾!”北君臨黑著臉怒斥道。
福公公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什么生氣,慌亂的行了禮,就趕緊出去了。
他哪里會知道太子殿下臉上的紅印是被女人打的。
北君臨越想昨夜越氣,視線看向腳邊的老母雞,伸手把它抱了起來。
“咕咕…”
“你的主人太可惡了,你說,我把你燉了送過去給她好不好?”
“咕咕…”老母雞聲音萎靡了。
“你主人就是個毒婦,看她把你養的這么丑,你還護著她。”
“咕咕…”
“你這一身毛也定是那毒婦拔光的是不是?她可兇悍了。”
“咕咕…”
“孤就應該把她砍頭的,是母后偏要弄進東宮來,糟心的很。”
“咕咕…”
“就知道咕咕叫!跟你主人一樣,都是沒良心的,趕緊滾!”北君臨把老母雞放在地上,用腳推了一把,“滾!真糟心。”
老母雞邁著雞爪子飛奔的跑了。
北君臨揮手,“去看著咕將軍。”
“是,殿下。”宮人行禮,然后就追著咕將軍去了。
周圍候著的宮人們全部低著頭,他們都已經見怪不怪,殿下跟只雞說話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以前太子殿下沒這個毛病的,自從回朝帶回來了姑將軍,就經常對著一只雞說話,他們也不敢勸殿下喚個太醫來瞧瞧。
北君臨想到姜不喜那張臉還是氣,厲聲道,“去把咕將軍窩里藏著的雞蛋拿去膳房,給孤做碗雞蛋面來。”
“是,殿下。”宮人去咕將軍珠光寶氣的窩里拿了兩個雞蛋出來,就去膳房吩咐廚子做雞蛋面。
殿下每次生氣就吃雞蛋面條,明明之前他并沒有那么喜歡吃面條和雞蛋。
沒一會,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就送到了太子殿下面前,上面還臥著兩個香噴噴的荷包蛋。
“哼,白眼雞還想藏著雞蛋給那小白眼狼吃,給她吃個屁!”北君臨夾起一個荷包蛋就送進嘴里。
“都是孤的,不管是荷包蛋,還是人,都是孤的。”
一碗樸實無華的雞蛋面被太子殿下吃的干干凈凈的。
嗯。
沒有她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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