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她的七年。
煙花散盡時,她跪在滿地碎瓷前,拼湊試圖恢復。
可破鏡難重圓,覆水亦難收。
天亮了。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起身,將碎片全部掃進垃圾桶。
赤著腳踩過冰涼的大理石地面。
主臥的床鋪平整如新,餐廳的餐具紋絲未動。
整棟別墅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沒回來。
她突然笑出了聲,笑聲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回蕩。
明明親眼看見他在病房里對陳雅溫柔備至的樣子,卻還是可恥地存著一絲期待。
心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連疼痛都變得遲鈍。
“沈書瑜,”她對著落地窗里的倒影喃喃自語,“你還在傻傻期待什么?期待她放棄陳雅回來?別傻了。”
就這樣吧。
她該往前走了,別回頭,別猶豫。
“滴。”
傅行淵的信息靜靜躺在對話框里,附件里的行程單細致到連她喜歡的香薰品牌都標注清楚。
沈書瑜指尖懸在屏幕上方,突然想起那天律師說的話:
“傅先生堅持在協議里加上這條,無論發生任何變故,彩禮都歸您所有。”
三千萬。
不是買賣,是底氣。
她忽然笑了,眼角還帶著未干的淚痕。
原來真正的珍惜是這樣的:不必委曲求全,不用戰戰兢兢,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想通了,她開始收拾行李。
全部收拾完畢,發現她這七年全部家當只有三個行李箱。
她才驚覺,這七年從來沒有好好愛過自己。
一點也沒有。
花了七年時間,連個屬于自己的窩都沒有,男人不要你了,你就得搬。
她下一步努力攢錢,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沒有任何人能趕走她。
她叫張姨,“張姨,請司機來幫我搬下行李。”
張姨在樓下應聲,不一會帶著司機走了上來,等司機扛著行李箱走遠,她才將心中疑惑問出口,
“沈小姐?你要走?”
沈書瑜腳步一頓,解釋,“我爸媽來了,我帶他們出門旅游。”
張姨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家里還有一些水果,要到路上吃嗎?”
“不用了。”
沈書瑜最后一步離開齊富路賀家別墅,這棟她和賀淮旭住了七年的別墅,卻沒有等來結果的別墅。
她轉身抱了抱張姨,“張姨,謝謝你這七年當我是女兒寵。”
“以后我生孩子了發給你看。”
張姨心猛地一沉。
打包行李?生孩子?
沈小姐不嫁給賀總了嗎?
難怪一百件小事被剪了,難怪衣服都收走了,原來沈小姐是心死了,在跟她告別。
怎么能不心死,七年?沒有結果,還被出軌。
她紅著眼送沈書瑜離開。
等車走遠,她走回別墅院中,遇見了溜大黃散步回來的賀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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