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岸社分布的又太廣泛,太隱秘,沒法完全剿滅,衙門只好去掐災厄的源頭——
也就是用新試劑去消滅每一只新生災厄,玩一個釜底抽薪。”
“其實我猜災厄里也不是沒有人能看穿這一點,但是看穿了也沒辦法,他不可能消滅彼岸社——”
“幾乎所有高階災厄都是彼岸社的,其它的野生災厄都活不長。”
“說實話這點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他的身邊,何序的眼簾慢慢垂了下去。
他知道為什么——因為彼岸社能源源不斷的搞到獸晶,所以這些高階災厄為了活命,都只能加入。
這的確是一個死循環。
災厄想自救,必須先干掉彼岸社,才能獲得和衙門對話的資格。
但是,沒人做得到。
“災厄,是天生的失敗者。”
楚老的嘴角泛出一絲嘲弄的笑。
“這個物種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變成墊腳石,送我們覺醒者登上頂峰,助我們登基。”
“身為災厄,失敗是它唯一的結局。從覺醒那一刻起,它們注定就是個小丑。”
“老師說的對!”子路哈哈大笑。
“我最特么惡心災厄,吃人還長得巨丑,惡心死了,老子見一個殺一個!”
冉有也點頭:“這世上絕對政治正確的事不多,殺災厄算一個。”
“我踏馬最討厭那種‘災厄其實絕對實力比覺醒者強’的說法,”子路啐了一口
“他們災厄就是個屁!是垃圾!是廢物!”
“比我們覺醒者強?”
“就災厄那扯淡的戰斗力,只配舔我的腳,哈哈哈哈哈……”
何序狠狠捏起了自已的拳頭,移開了目光。
子路,你這個煞筆。
你不該在一個楊戩面前說這種狂話。
你根本不知道你會為這句話付出的代價。
災厄強不強,會有人來親自告訴你的——
你別急。
“說了一堆閑話了,我也說說正事吧。”
楚老笑著轉過身,看向何序。
“何序,今天找你來,是有三件事。”
“第一,是你通過了考驗,順利成為了我的弟子,今天讓你和幾個師兄們見見面,順便定一下你的稱號——
嗯,我想了一下,你那一出拍賣會玩的太漂亮了,你啊,太會賺錢了,我看你就叫——”
“子貢吧。”
眾人頓時都是一驚。
了解《論語》背景的人,都知道子貢這個人的分量。
這人是孔子的弟子中最有錢的一個,孔子周游列國的錢,就是這個子貢出的。
而且大家讀《論語》時會發現,動不動就會出現一句“子貢問曰”。
這個子貢動不動就向孔子提問,有時候是真心求教,有時候是抬杠,還時不時帶著甲方的口氣。
在場的這些人跟著楚老很多年,但他這竟然把“子貢”這么一個舉足輕重的稱號,給了初出茅廬的何序?
子路頓時就掛不住了,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而顏回則看著何序,第一次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行。”何序說。
愛叫啥叫啥,不就一個cosplay嗎?
你喊我嬴政我都敢答應。
楚老點點頭:“第二個,是你那幫派的名字,得改一改。”
“當初你只有5個人,叫什么楊梅會沒人笑你,現在你也是有點勢力的一方梟雄了,不能再叫這么抽象的名字了。”
“我記得,咱們當時曾經討論過最高自治權的事,還用了楊戩來舉例,這樣吧。”
“你那個幫派,就改為‘灌江口’吧。”
何序簡直神煩。
我說老登你老折騰這個名干什么呢?
我叫飲料會楊梅會,就是為了扮豬吃虎,讓人輕視,結果你非要嗷嗷往上加逼格,有病吧?
不過他也懶得爭,愛叫啥叫啥。
他是來拿劍的,給了劍,你喜歡把我這幫派改成“南天門”都行。
“行。”他又說。
“這第三件事,是我給你一個新的任務,你去消滅一個叫‘離幫’的幫派,幫主叫米千秋。”
何序再也忍不住了。
合著這三件事根本就沒有給劍唄?
“我拒絕。”
他直接道。
所有人都呆住了。
大家愣愣的看著他,你拒絕?
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楚老說話!
楚老也以為自已聽錯了:
“你說什么?”
“我說我拒絕。”何序不耐煩道。
“當初說的明明白白,我一個月干成了,你就把玉皇大帝給楊戩的那‘聽調不聽宣’的待遇,還有三把劍都給我。”
“現在我已經證明我是楊戩了,該你證明你是玉皇大帝了。”
“我不接什么亂七八糟的任務,你說的這個米千秋,應該不是個危及天庭的齊天大圣吧?”
“既然如此,你叫我干什么?”
“我不是來接什么任務的,我是拿劍的。”
上前一步,何序手一伸:
“劍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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