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蓮月眼中嫉恨一閃而過,抓住蘇金祥的胳膊哭訴,“爸,那個賤人肯定是拿著通知書跑了,我還怎么上大學,東西肯定也是她偷的!”
蘇金祥憐惜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放心,我早就忽悠她跟她舅舅鬧臭了,她還能跑到哪去,而且這么多東西她帶不了,應該不是她偷的。”
蘇蓮月心中安定幾分。
也是,蘇青黎以為身子給了衛東,后半輩子都得靠衛東過活,她敢偷東西跑的話,哪個男人會要一個破爛貨?
蘇金祥咬緊牙關,“等爸爸抓到那賊人肯定弄死他,更不會讓蘇青黎那個賤丫頭好過!”
夜晚,火車汽笛嗚鳴。
蘇青黎在廁所換了一副農婦打扮,不然她這張臉太容易招災。
舅舅買的是軟臥,烏漆嘛黑的隔間中,兩個男人開門進來爬上上鋪。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蘇青黎的心緊了緊。
糟了,可別還沒見到陳衛國,她就折在路上。
“你一個月前不是去找你未婚妻了,怎么她還啥都不知道?”
“嗯,她要跟我弟結婚了。”
蘇青黎握緊扳手的手松開來,聲音很熟悉,是白天陳衛東的那個戰友。
如果這是他的話,那另一個男人會不會是
“延安,可是她明明”
蘇青黎心下失落。
延安,不是陳衛國。
那人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混亂的驚呼聲。
蘇青黎急忙坐起身來,可她沒想到的是,上面的人也翻身下床。
“咚——”
腦袋撞上一個又堅硬又柔軟的東西,抬起頭,腦門又磕到那人的下巴。
“抱歉。”
男人低沉又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在耳邊環繞,蘇青黎揉了下發癢的耳朵。
“沒事。”
有力的大手扶住自己,只一瞬就松開。
蘇青黎模糊地看到身姿挺拔健碩的男人站在那里,是那個叫延安的。
“待在這不要亂跑。”
見男人要離開,蘇青黎叫住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鐵皮盒子。
“你們受傷了吧,這療傷膏很好用。”
男人怔愣一瞬,接過去道了聲謝就火速離開。
走道里,顧軍稀奇地打量著男人,“你耳朵怎么這么紅?”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
“沒事。”
手心癢癢的,溫熱的觸感縈繞不散。
鼻息間依稀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女同志身上原來這么香么?
聲音也嬌里嬌氣的,聽著就心里刺撓。
“剛才我還沒說完呢,你那未婚妻今天跟你弟退婚了。”
男人身上頓時被冷冽的氣息包裹。
“她是在跟我弟鬧脾氣。”
她從小就愛鬧脾氣,脾氣過去什么事都沒有,嬌嬌氣氣的,也好哄,只不過不是對他。
第二天蘇青黎剛下火車,遠處傳來爆炸聲,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好不容易擠出火車站,聽見說有軍人為了救人受了重傷。
蘇青黎心臟一緊,該不會是那兩個人吧?
不過她顧不上那么多,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陳衛國,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激動和期待。
一路打聽來到第一軍區。
走到門崗前,對著里面的年輕警衛說道:“同志,我要找陳衛國,麻煩你幫我叫下他。”
警衛皺了下眉,“我們軍區里沒有叫這個名的,你找錯地方了吧?”
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蘇青黎扭頭望去,只見一個身著軍裝的女同志從里面走出來。
“你跟陳衛國是什么關系?”
終于有個認識陳衛國的了,只是這人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迎上對方的犀利的目光,蘇青黎禮貌說道:“我是陳衛國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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