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你是他未婚妻,那我是誰?”
蘇青黎瞬間感覺腦部血液倒流。
她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前世在火車站,站在陳衛國身邊的那人。
難道陳衛國是因為已經有對象了,所以前世才沒回去找她?
她深呼吸一口氣,嘴唇輕顫,緩緩說道:“我跟他年幼時就定下婚約,麻煩你幫我叫下陳衛國,我們可以當面對峙。”
“哦,原來你就是衛國那個鄉巴佬未婚妻啊。”女人上下打量她一眼,掩嘴嗤笑,“做他的未婚妻,你也配?”
蘇青黎臉色冷下來。
“你的話,等我以后面見你們領導,會原封不動地轉達給他,我倒想問問,知三當三,就是不對的風氣么?”
如果陳衛國跟她有婚約還跟旁人訂婚,那就是人品堪憂。
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并不是明智之舉。
要是情況屬實,她就不要陳衛國了,她有的是錢,養十個孩子都沒問題。
至于戶口,另想辦法。
小腹隱隱傳來痛感。
她沒再跟女同志糾纏,公交車停在身后站牌處,她抬步上去,將滿臉不甘的人丟在后面。
現在當務之急是去醫院,她本就身體虛弱,再加一路奔波,很擔心孩子出事。
回來再找陳衛國算賬也不遲。
來到軍區醫院,路過手術室時,迎面差點撞上一個奔跑的護士。
護士手上身上全是血,“胡老,患者出血根本止不住,怎么辦?”
胡老滿臉愁緒,“患者中了劇毒,現在只有靈芝散才能解,但靈芝散早已殘缺,差一位至關重要的藥材,只有阮家后代才知道。”
“那阮家的人呢?”
“找不到了。”胡老雙眼通紅,“阮家早就被流放到不知哪個犄角旮旯去了,上哪找人去,周延安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前途無量,難道就要夭折在這里了么?”
蘇青黎腳步頓住。
周延安?
是車上那個軍人。
搶救室里再次傳來噩耗,“患者再次大出血!”
走廊里彌漫著悲慟的氣息。
“云芝草的根莖。”
嬌俏的聲音打破低迷的氣氛。
胡老尋著聲源看去,見是一個帶著花頭巾的婦女,眉頭皺起。
見他不為所動,蘇青黎挑了下眉,“你不是說缺一位藥材?就是云芝草的根莖。”
失望從胡老眼底閃過,下一秒,又聽見她說,“另外七色子換成白蘭,雖然藥性會沖一些,但更適合這樣的急癥。”
胡老猛地瞪大眼,“同志,你貴姓?”
哪怕有殘方也極少有人知道,這女同志卻能說出來七色子。
“我母親姓阮。”
胡老推了護士一下,“還不快去藥房找云芝草和白蘭!”
小護士狂奔離開,胡老感激地看了蘇青黎一眼。
“同志,今天多謝你了,聽你口音不像京市的,是哪里生人?”
蘇青黎撇了對方肩上的勛章一眼,說道:“嗯,我是來找我未婚夫的,他也是軍人,叫陳衛國,不知道你們認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