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五道驚鴻自生死臺上沖天而起,金、青、藍、赤、黃五色劍光交相輝映,瞬間奪去了天地間所有色彩!
凌厲的劍氣如同實質的銀針,刺得臺下弟子皮膚生疼,人群潮水般齊刷刷后退半步,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五…五劍齊飛!她竟然能同時駕馭五柄靈劍!”
“金丹境……這怎么可能?!”
“三劍已穩壓張師兄,五劍齊出……元嬰初期恐怕也要暫避鋒芒!”
“原來她說的‘未盡全力’,不是指修為,而是指這個!”
驚呼聲如山呼海嘯,一浪高過一浪。
有人甚至難以置信地狠掐自己大腿,以確認眼前并非幻境。
人群中,林凡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指節捏得咯咯作響,心頭巨震:
‘五柄天品靈劍!這丫頭……不愧是女帝轉世!’
五劍天品之威,足以讓元嬰俯首!
這便是楚涵深藏的、足以逆轉生死的絕對底氣。
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掌控無雙劍匣,這等天賦,已非凡俗所謂“天才”所能企及。
生死臺上,張東亭面色劇變,瞳孔倒映著那五道懸空的致命寒芒,劍尖輕顫引發的嗡鳴仿佛直接敲擊在他的心臟上,壓得他元嬰道臺都陣陣發悶,幾乎喘不過氣。
“見鬼……她的神魂力量怎么可能強到這種地步?!”他心中駭浪滔天,常人馭使一柄同階靈劍已是極限,而她竟五劍同出,游刃有余!
羞憤與恐懼瞬間點燃了他的理智。
“金丹終究是金丹!螻蟻安敢撼天?給我破!”他嘶聲怒吼,體內元嬰期的磅礴靈力毫無保留地轟然爆發,聲震四野如洪鐘大呂!
轟!
赤煉劍吞噬著海量靈力,劍身暴漲,龍吟驚天,化作一條數丈長的猙獰火龍,鱗甲森然,灼熱的烈焰將周遭空氣都炙烤得扭曲模糊,熱浪撲面!
臺下瞬間炸鍋:
“是張師兄的火靈訣配赤煉劍!”
“元嬰引動天地靈力,這一擊威力倍增!”
“果然境界之差,難以逾越!”
……
就在此時,一片驚嘆聲中,忽聞幾聲做作的輕咳。
“咳咳咳……”
只見林凡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剛被吵醒,慢悠悠地插話:“諸位,容貧道插句嘴……臺上張師兄那柄威風凜凜的赤煉劍嘛,嗯,正是出自貧道之手。”
四周霎時一靜,無數道目光唰地聚焦過來。
待看清說話者,那身補丁摞補丁的破舊道袍、那雙露著腳趾的草鞋、那頭亂如雞窩的頭發?
懷疑和鄙夷瞬間取代了驚訝。
“吹牛也不打草稿!就你這模樣,還能是煉器師?”
“哪來的乞丐,敢在此地胡亂語?”
嫌棄的噓聲尚未響起,人群猛地被擠開,劉濤整了整衣襟,臉上堆滿熱情洋溢的笑容,搶步上前,聲音洪亮:
“諸位師兄師弟!見證了吧?想要張師兄同款、甚至更強屬性的靈器,找我劉濤就對了!今日下單,一律八折優惠!機不可失啊!”
“臥——槽?!”
林凡眼皮狂跳,差點把指尖的耳屎彈到劉濤臉上。
這孫子竟敢當眾截胡,廣告打得飛起,卻絕口不提他這位正主?
但轉念一想,火終究是燒起來了,最終煉制還得求到他門上。
林凡瞇起眼,壓下心頭火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也罷,免費的宣傳,不用白不用。’
臺上,殺機已至巔峰!
劍鳴裂空!
張東亭面目猙獰,竟不惜咬破舌尖,一口本命精血狂噴在赤煉劍殘存的劍身之上。
暗紅色的邪異魔焰轟然燃起,他人劍合一,化作一道決絕的逆火流星,以畢生修為為祭,悍然撞向五色劍陣看似最薄弱的一環!
楚涵眸光清冷如萬載寒冰,面對這搏命一擊,她纖指并攏,凌空虛點。
“金、木、水、火、土——五行輪轉,歸一誅邪!”
五色劍光應聲螺旋交匯,五行之力相生相克,迸發出璀璨奪目的道韻光輝,最終凝成一柄橫貫生死的丈許巨劍,劍尖朝下,攜無匹威勢,轟然墜落!
那一瞬間,天地失聲。
所有嘈雜、驚呼、風嘯都被那極致的光芒所吞噬,只剩下純粹到令人心悸的寂滅之威!
噗嗤!
一道清晰的血線橫空掠過,如同朱砂筆鋒利的的一劃,將整座生死臺連同張東亭的所有生機,無聲地裁成兩截。
他的上半身還因慣性懸停半空,臉上凝固著極致的驚愕與不甘,下半身卻已無力地撲倒在地。
切口光滑如鏡,甚至連鮮血都遲滯了一瞬,才猛然噴涌而出。
當啷!
赤煉劍墜落在地,光芒盡失,只余幾縷青煙裊裊升起,仿佛為它的舊主點燃了最后一炷寂寥的送魂香。
臺下,數百弟子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死寂中,只有血珠滴落在冰冷石板上發出的、“嗒、嗒”聲響,格外刺耳。
緊接著——嘶!!!
齊刷刷的、壓抑到極致的倒吸冷氣聲席卷全場,仿佛要將所有空氣都抽干。
“張…張師兄……被、被一劍斬了?!”
“金丹斬元嬰……還是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