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退錢,再把我書房那堆破爛砸了,全讓他吞下去。”
“是。”
老管家應聲退下,準備按吩咐處置那個騙子。
陸見秋離開九樓,折返到七樓,按地址找到一間病房,推門走了進去。
這里的條件比獨眼龍那間差遠了,設施簡陋,空氣也不流通,滿是濃重的藥水味。
病床上,穿病號服的蔣曼靈臉色蒼白,正坐起身和床邊的萱萱聊天,萱萱臉上帶著笑意。
柳盈盈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旁邊站著位中年婦女,神色憔悴,滿臉擔憂——顯然,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個家庭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陸見秋見過這婦女,是開學時在幼兒園,才幾日不見,她仿佛蒼老了許多。
見陸見秋進來,婦女抬頭,聲音嘶啞地道謝:
“陸先生,柳小姐,多謝你們來看曼靈。”
“不客氣,萱萱也惦記著曼靈呢。”
柳盈盈輕聲說。
陸見秋關切地問:
“骨髓配型做過了嗎?”
蔣曼靈的母親紅著眼,語氣里滿是絕望:
“我們都查過了,我和她爸爸的骨髓都不合適。”
陸見秋愣了下。這種病通常得靠親人配型,親人不行,就只能從社會上找。
可曼靈是急性的,病情隨時可能惡化,恐怕等不及社會配型的漫長過程。
難怪這位母親如此絕望,即便找到合適的骨髓,后續幾十萬的治療費,對普通家庭來說也是天文數字。
而且全國醫療系統的骨髓庫,一般不對普通人開放,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使用。
大人們說話時,萱萱正陪著曼靈,孩子的到來,總算給這個面臨死亡威脅的小姑娘添了點歡樂。
這時,病房門開了,一個滿臉頹唐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他眼通紅,布滿血絲,臉又瘦又憔悴,眉頭擰成一團,滿是焦慮。
陸見秋看著他有些眼熟——這人正是上次在星云廣場接他和萱萱回長新花園的那位話癆網約車司機。
此刻的他沒了往日的笑臉,只剩一身愁緒。
他看到陸見秋也愣了下,認了出來:
“是你?”
陸見秋平靜地跟他打了招呼,司機道謝后,拎著袋水果走到床邊。
“爸爸!”
蔣曼靈叫了一聲,努力擠出笑容,不想讓父母更擔心。
沒過多久,病房門再次打開,幾名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領頭的是位四十多歲的主治醫師,雙手插兜,脖子上掛著聽診器。
他查看了下曼靈的情況,開口道:
“蔣先生,要是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情況會很不樂觀。”
這話讓司機夫妻倆心沉到了谷底,疼得像被刀割。
“醫生,就沒別的辦法了嗎?”
司機聲音發顫,滿臉絕望。
“實話說,就算找到匹配的骨髓,后續治療費也得幾十萬。”
醫生語氣平淡,見多了這樣的悲劇,早已沒太多情緒。
其實他說的還是保守數字,加上找骨髓的費用,可能要一兩百萬。
這對普通工薪夫妻根本負擔不起,更沒能力去尋合適的骨髓。
在醫院這種地方,沒錢往往就意味著只能等著命運宣判。
這樣的事,每天都在上演,見慣了生死的主治醫生早已麻木。
曾經總帶著笑的司機,此刻面如死灰,默默垂淚。
病床上的曼靈臉色更白了,小小年紀就要承受死亡的恐懼,像朵正要綻放的花,卻要早早凋零,實在讓人揪心。
“萱萱,我可能快要死了。”
曼靈失落地對萱萱說。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心頭一沉。
司機夫妻倆再也忍不住,精神幾近崩潰,抱在一起痛哭。
旁邊的醫生也輕輕嘆了口氣,示意自己已盡力。
柳盈盈也暗自嘆息,惋惜這年輕的生命。
陸見秋則皺緊了眉頭。
萱萱稚嫩的臉上滿是難過,她拉著曼靈的手說:
“蔣曼靈你不會死的,我讓爸爸救你!”
在孩子心里,爸爸就像超人,總能解決所有麻煩。
主治醫生聽了,輕嘆一聲,無奈道:
“其實有快速配型的特殊渠道,只是一般人沒能力用上。”
陸見秋走到萱萱身邊,看著女兒難過的樣子,心里一陣疼。
他看向醫生:
“你們能用最快的渠道找合適的骨髓,給她治療嗎?”
醫生愣了下,上下打量他:
“那種渠道不對普通人開放,我沒權限。”
司機夫妻倆眼里剛燃起的一點光,瞬間又滅了,滿臉絕望。
“我可以讓人開放權限。”
陸見秋語氣平靜。
醫生一愣,隨即有些不悅:
“先生,別開玩笑了。除非是a城一把手,誰也做不到。”
這骨髓庫本就是為特殊人群服務的,普通人哪有資格碰?
“這你不用操心。”
陸見秋篤定地說。
“呵,吹牛吧,你這種人怎么可能啟用這種渠道。”
主治醫師身后的一名醫生忍不住嗤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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