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宴設在伯安侯府南邊的庭院。
曲徑通廊繞著小池,池中有錦鯉。
庭里設有紫檀木的茶席,鋪青緞桌布,擺青瓷茶具與掐絲琺瑯燭臺。
四周懸名家春景圖,廊下系風鈴與彩箋。
茶席上有春日茶品和茶點。
桃花酥、青團、茉莉糕每一樣都小巧玲瓏,看著便讓人有了食欲。
每個茶席旁放一只白瓷瓶,插幾枝帶露水的柳枝。
侯夫人還特意請了樂師,在廊下設了琴案。
絲竹之聲清越悠揚,混著風鈴聲漫在庭院里。
眾人圍坐品茶,茶香裊裊,樂聲潺潺。
倒真應了“春茗”二字的雅致。
趙瀾拉著溫毓在茶席落座。
若不是敬重母親,這般滿是脂粉氣的宴集,她是斷斷不肯來的。
滿庭人都在慢啜清茶,細論著茶品的回甘與水色。
趙瀾卻側過身,壓低了聲音同溫毓說,語氣里滿是好奇:“你那身手是打哪兒學的?尋常閨閣女子,不是埋首擦脂抹粉,就是潛心描眉弄花,我倒沒見過你這樣的。”
溫毓執茶盞的手微頓,抬眸看她,眼底帶了點淺淡的笑意:“我也沒見過像趙姑娘這般,穿羅裙都藏不住一身銳氣的。”
趙瀾勾了勾唇,聲音更輕了些:“我自小在軍營里混大的。生辰恰是中元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我娘沒法子,才央著我爹帶我去軍營里摸爬滾打,只求強身健體。”
“將軍夫人心疼你。”溫毓慢聲道,“可若早知道你會這般偏愛武事,當初便是拿湯藥灌著你,也不會松口送你去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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