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讀了書、擠進門閥圈子,才算真正有了出息。
七姑娘攀了伯安侯府,原是條好途徑。
可焦氏深知她性子,前腳嫁進侯府,后腳便會輕看母家。
斷不會拉她兒子一把。
正愁沒別的法子,鎮國將軍府的帖子及時送了來。
溫毓既與這般世族顯貴有了牽扯,未必不能借著這機會,讓兒子進族學。
這算盤,焦氏打得極細,卻不肯露半分急切。
第二日親自送頭面時,她特意帶上了鄭偃。
孩子規矩得很,一口一個“阿毓表姑”叫著,說話時十句里有八句不離“想讀好書、想識更多圣賢文”,眼神里滿是懇切。
焦氏只在一旁含笑聽著,偶爾搭一兩句嘴。
輕描淡寫提兩句兒子讀書的境況,半句沒提“求幫忙”的話。
她要慢慢來,先把這姑侄情分處得熱絡些。
等溫毓主動上了心,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母子倆走后,云雀忍不住道:“主子,她的算盤珠子,都快崩你臉上了。”
溫毓掀開盛頭面的錦匣。
里頭的珠釵素凈得很,碎珠攢成的纏枝紋不張揚,點翠的流蘇也只墜了三兩道,恰好襯她平日素雅的裝束。
焦氏送東西懂分寸。
從不是堆砌華貴,而是只揀他人最合心意的來。
溫毓說:“鄭偃那孩子,太懂察觀色,精于算計,反倒不是入仕的料子。焦氏急著推他,遲早會害了他。”
云雀:“她未必這么想。”
溫毓合上錦匣,眸色沉靜:“路走得太急容易歪,她會看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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