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院后。
鄭嘉欣就將溫毓拉進自己屋內,反手扣上了房門。
“寺廟里人多眼雜,有些話不好說。”她轉過身,語氣帶著幾分篤定,“阿毓,你知道謝大人今天會在靜安寺,所以故意引我去的,對不對?”
溫毓抬眸看她,語氣平靜:“我哪有這般神機妙算?先前不是聽聞長公主要去靜安寺常住嗎?謝大人應當是去送母親的。”
鄭嘉欣指尖攥著帕子,眉頭微蹙:“倒也有這個可能,可還是太巧了,巧得讓人心里發虛。”
“謝大人問你什么了?”
溫毓沒問她與謝景說了什么,反倒問她謝景問了什么。
鄭嘉欣瞬間明白,溫毓是個通透人。
她定了定神,將自己與謝景的對話一五一十道來。
謝景先是問了她與顧元辭的關系,又接連追問顧元辭離京前是否認識崔裴、當年科考名額被誰頂替?又為何突然想到南下投軍,及引薦人是誰?
這些問題里,她只答得出自己與顧元辭的淵源。
其余全答不上來。
最后在謝景的不斷引導下,她才慢慢想起一個名字——王越。
當年顧元辭南下前,曾托王越給她帶過話。
那是顧元辭的同窗。
可如今她早已聯系不上此人。
這場談話,在鄭嘉欣看來,無關痛癢。
鄭嘉欣垂著眼,語氣里滿是泄氣:“我原以為能幫上元辭,到頭來卻什么也做不了,我連其中細節都不知道,還妄想為元辭洗脫罪名,我太高看自己了。”
“不見得。”溫毓輕聲打斷她。
“怎么說?”鄭嘉欣猛地抬頭。
溫毓緩緩道:“那日我若為你牽線,帶你主動去找謝大人,你手里沒有半分證據,你說的話,他未必會當真,只當是癡情女子為心上人求情;可今日不同,他既主動找你問話,手里多半已有了些線索,所以你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會放在心上細細琢磨。”
“阿毓,你說的有道理。”
“表姐,你且靜下心來等。大理寺卿的位置,不是誰都能坐得住的,謝大人既然能坐穩,就定然有本事為顧元辭洗清冤屈。你現在最該做的,仍是沉住氣。”
鄭嘉欣聽著這話,緩緩點了點頭,心里的郁結散了大半。
溫毓回到自己屋里,雙胞胎早已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