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安寺用過齋飯,因山路難行,眾人趁天色未暗下山。
溫毓的馬車行在最后,她借口自己暈車,讓車夫把車速放慢些。
不多時,馬車便與前面的隊伍拉開了距離。
最后在一片茂密的高松林前突然停了下來。
溫毓腕上的金光適時亮起。
她聞到一股淡香味。
“咚咚——”
車壁被輕輕敲響。
溫毓掀開簾子,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
她當即彎起眉眼,眼底清澈明亮,笑著喚道:“謝大人。”
云雀識趣的坐到馬車外。
謝景騎在那匹神駿的烏騅馬上,與馬車穩穩并齊。
玄色暗紋大氅斜披在他寬闊的肩頭,領口和袖口滾著一圈銀狐絨,風一吹便輕輕晃蕩,露出內里月白錦緞的襯里。
既顯世家公子的矜貴。
又藏著幾分官家的威嚴。
細看,他胸前的衣襟處鼓起一團,露出半截雪白的貓毛。
那只肥美的白貓正窩在他懷里。
他看著車中溫毓那抹明媚的笑時,先是有片刻的失神,墨色瞳孔微微收縮,隨即迅速斂去所有情緒。
只余下慣常的沉靜,
風雪里,帶著淡淡的骨香味。
一時又勾起了溫毓的貪婪。
“好巧。”她先開了口。
“是真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安排?”謝景聲音悶沉,帶著壓迫感,目光更是直直落在她臉上,帶著審視的銳利。
溫毓被點破小心思,非但不慌,反而笑得更自在,語氣帶著點耍賴般的輕快:“各取所需,哪來的刻意?謝大人莫給我亂安罪名,我不認的。”
見她是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謝景臉上的神色驟然一肅,連聲音都添了幾分凝重:“崔家小將的案子不比徽州沈家那樁,里頭牽扯的盤根錯節,你根本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