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突然好奇個問題。”昊邪舉手問道:“那寒傘還用吃飯嗎?”
“想吃也可以吃,他現在的力量來源是天地間的靈氣,按理說是不需要那些東西了。”張浩回答道。
“那還是吃吧。”王胖子直接說:“人嘛,哪有不吃飯的!”
說完他便嘟嘟囔囔地去準備飯菜了。
忙完這些事后,張浩回到臥室。
過了許久,他才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長長舒了一口氣。
看到寒傘現在的樣子,他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他明明說要保護這個孩子的,卻因為一時疏忽讓對方丟了性命。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絕不會讓寒傘走上這條路。
人死不能復生,寒傘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所以張浩只能更加努力地前行,為寒傘提前開辟出一條光明的道路。
今天,我們又接到了一個新的門派委托任務。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昊邪開始翻閱起這個門派的資料,研究起它的過往。
張浩注意到昊邪這次顯得格外認真,不禁有些好奇:“這個門派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昊邪頭也不抬地回答:“我們之前去過的那些門派都是修道修仙的,但這個門派,我覺得很特別。你聽說過賒刀人嗎?”
“賒刀人?聽說過一些。他們是民間那種背著刀四處走商的,不僅僅賣刀,賣東西的方式也很特別,會先把東西免費賒給人家,然后留下一個一年后的預。如果預成真,他們就會來收錢;如果預不成真,那東西就免費送給人家了。”張浩解釋道。
昊邪點了點頭:“賒刀人為了生計,都有自己獨門的本事。外行人很難猜出他們是怎么做到的,而內行人想要算出未來的運勢,也需要大量的經驗積累,還有一些你想都想不到的神秘方法。”
這個詞對張浩來說也帶著一絲神秘色彩,他不禁產生了興趣:“難道這個門派的人都是賒刀人嗎?”
“也不是。”昊邪繼續看著委托本說,“這個門派的創始人以前是賒刀人,后來收了徒弟,門派逐漸壯大,變成了家族傳承。記錄上顯示,這個門派有1000多名弟子,但這次幾乎全都遭遇不幸了……”
一個曾經輝煌的古行當,因為魔尊的肆虐而一夜之間化為烏有,世代傳承的努力也付諸東流。張浩眼神一黯,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盡管已經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悲劇,但每次聽到還是會讓張浩感到憤怒。
“這個門派后來不再用賒刀的方式了,而是直接幫人預,收取一部分定金。如果預成真,就收取剩下的錢;如果預不成真,就雙倍退還定金。”昊邪繼續說道。
“這門派這么有自信嗎?這么多年來就從來沒失手過嗎?就不怕有人故意來鉆空子?”張浩問道。
“當然有人試過,但很少成功。這個門派能做這么大,自然是有真本事的。而且,如果有人想鉆空子賺這筆錢,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昊邪解釋道。
說得也是,這種帶點神秘色彩的玄乎事兒,一般沒人敢輕易嘗試。如果真的有人鋌而走險,那恐怕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預本就是逆天而行,門派收了錢就算交易達成。如果買家不給錢,那逆天的報應就會降臨到買家身上。門派肯定會提前告知這一點,所以應該沒幾個人會為了這點錢去冒險。”張浩補充道。
“那經歷了魔尊一世之后,現在還剩下多少人?”張浩又問。
昊邪翻到委托本的最后一頁,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啪地一聲合上了本子。
“怎么了?”張浩奇怪地問。
“只剩下一個了。”昊邪沉重地說。
“什么?就剩一個人了?”張浩驚訝道。
“是的,而且這個人還說,天底下的賒刀人也就只剩他一個了。看來這個行當真的要滅絕了。”昊邪嘆息道。
張浩聽著也感到一陣心酸。他問道:“那這個人沒有辦法傳承下去了嗎?”
昊邪突然反問張浩:“你知道這個人為什么能活下來嗎?”
“難道其中還有什么隱情?”張浩好奇地問。
——
一天前,昊邪剛剛整理完上一個委托的案卷,準備封卷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還沒等人進門,一股濃烈的酒氣就撲面而來。
張浩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超短裙、化著濃妝的女人站在門口。她可能哭了很久,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煙熏妝也被淚水沖花了,臉上留下了幾道長長的黑色淚痕。她看起來既可憐又滑稽。
這種狀態下趕來趕尸客棧的人,通常都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昊邪也顧不得提醒對方注意儀容,趕緊把她請進來,遞上一杯茶,安撫了一下她的情緒。
“您好,女士。您知道我們這里是什么地方嗎?”昊邪問道。
“我聽說……你們這里會幫助門派是嗎?”女人聲音顫抖地問。
昊邪愣了一下,然后低下頭有些愧疚地說:“我們這里實在已經忙不過來了。您是哪個門派的?如果有急事,我需要先告知我們這里的掌柜韓老板。如果是趕尸和縫尸的事,您可能需要排一下隊。”
“……請盡快幫幫我吧。我的門派可能就要封門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了。請先處理我的事情吧。”女人急切地說。
這是第一個這么說的人。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昊邪忍不住詳細詢問了對方的情況,從而了解到了后來的那些事情。
這位姑娘雖是嫡系傳人,卻對這個行當并無好感。她在酒吧里突然接到噩耗,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就急匆匆地跑來找我們了。我想著這個門派離我們也就200多公里,半天就能到,所以就先把這個不算太麻煩的委托提到了前面。
說完這些,我拿出手機聯系委托人,告訴她我們已經在路上。對方的回復讓人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這些尸體不知道怎么回事,重得跟千斤頂似的,我根本挪不動。我現在守在我爸媽身邊……你們快來吧,我真的不敢再看,但我又不得不看,這是最后一眼了。”
文字傳達的情感雖然比親口說出來的要弱很多,但看著這些話,我也能想象到對方的心情。
張浩看完回復,抬頭對劉叔說:“開快點吧,劉叔。”
劉叔連忙答應:“好的,還剩180多公里,我盡量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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