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洞口傳來了腳步聲,陳宴立刻望去,心中帶著隱秘的希冀,他希望是霜霜,不要是別人。
事實證明,老天還是厚待他的。
“誒,你醒了?”葉緋霜放下懷中的一堆草藥和果子,過來探了探他的額頭,“這么燙,不行啊。”
她認得一些草藥,采回來搗爛后敷在了陳宴后背的傷口上,終于給他止住了血。
但是外傷風寒引發的高熱就沒法了,她也找到一些有退熱功效的草藥,但明顯效用不大。
葉緋霜說:“我看了你身上的傷口,不是被人傷的,是你墜河的時候被枝椏剮蹭的,所以不太深,就是比較多,所以流了很多血。”
她身上不可避免也有一些,但是沒陳宴這么慘。
陳宴“嗯”了一聲:“不痛,沒關系的。”
“痛就直說,不用掩飾。我一個習武的,痛不痛我會不知道嗎?”
葉緋霜把洗干凈的果子用匕首切成小塊,遞給陳宴:“吃一些嗎?”
陳宴看向她的匕首。
葉緋霜直白道:“洗了,沒血,但的確是殺過人的。”
陳宴別過頭:“不吃。”
葉緋霜:“……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講究?”
陳宴悶悶的:“吃不下。”
葉緋霜只得新拿了一個果子,咬開一條縫,用手掰成了兩小半,遞給他:“這樣吃得下嗎?”
陳宴道了聲謝,接過來,慢吞吞地吃起來。
其實沒什么胃口,但總得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葉緋霜一共給他掰了三個果子。
她還掏了幾個鳥蛋,現在正放在火中烤。
“我出去找東西的時候看過了,旁邊都是峭壁,我一個人都未必上得去,更何況還有一個受傷重病的你。我又沿著云韶河走了幾里,沒找到什么能上去的路。”
她看向陳宴:“你來這里的事情,你家里知道嗎?”
“我告訴了一位我的屬下,她叫琉心。我說要是我第二天還沒回去,就帶人來找我。”
陳宴問:“現在是第幾天了?”
葉緋霜微笑:“第四天了。”
陳宴:“……我昏迷了這么久?”
“是啊,期間你也醒來過,不過時間很短。看來你燒糊涂沒什么印象了。”葉緋霜捏了捏額角,“我們不能光等著讓人來找,翠微山這么大,得等到什么時候。”
葉緋霜嘆了口氣,又搓了搓臉:“我倒是沒事,要我一個人在山里呆一個月我都能活得好好的。你不行啊,你這高熱再耽擱下去就完了。”
萬一給他燒壞了或者燒傻了,那可完蛋了。
陳宴慢吞吞地坐起來:“不要緊,我還能堅持。”
他這么一動,衣服就滑了下來,露出了赤裸的上身。
陳宴愣住,繼而抬眼看向她。
葉緋霜“嘖”了聲:“這不沒辦法嗎?你背上血肉模糊的,再穿著濕衣服,你能活兩天?我只能給你脫下來烤干,順便上藥。情況危急,沒別的意思。”
脫時容易穿時難,索性就沒再給他穿,直接披在了他身上。
葉緋霜立刻又加了一句:“我只動了上半身,可沒動你褲子啊!”
陳宴不緊不慢地把衣服穿好,隨意一系,然后懶懶地瞥向她:“上身也是身體,你看了就得對我負責。”
葉緋霜:“不許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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