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聽到這話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今晚就在這邊。”
俞安不由頭疼,說道:“我沒事了,你回去吧。”她今兒的確好了很多,沒昨晚那么難受了。
鄭啟沒搭理她,低頭繼續處理起了工作倆,說道:“去睡吧。”
他這樣兒看起來今晚是不打算走了,俞安雖是不愿意他在這邊但也拿他沒辦法,只能悶悶的回了臥室。
不知道是白天睡得太多還是這人在她不自在,這會兒她竟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了,就跟烙餅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
鄭啟不知道怎么知道她沒睡著,沒多時就敲了敲臥室的門,然后推門進來,問道:“要不要吃點兒宵夜?”
她晚上時沒吃什么東西。
俞安悶悶的說了句不用,鄭啟也沒說什么,關上門出去了。
他并沒有消停,俞安一只只的數著綿羊時他又進來了,這次直接讓她起來吃東西。
俞安想假裝沒聽見,誰知這人就在門口等著,她哪里還睡得下去,只得爬了起來。
他今晚倒不是只點了粥,還有冒著香味兒的烤串。東西都是給俞安點的,他沒吃。
等著她吃得差不多他才睨了她一眼,開口說道:“你這是自已把自已給急病了?”
他說得一點兒錯也沒有,俞安的確是急病的。但他這語氣怎么聽都讓人不舒服,她有點兒后悔吃這人的宵夜了,抿唇沒吭聲。問沒吃下去的胃口了。
客廳里一時只有電視機的聲音,鄭啟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看了她半響后開口問道:“你堂妹走時沒有和你說什么嗎?”
俞安剛想回答說沒有,覺得他這話有些不對勁不由抬頭看向他,問道:“你什么意思?”
鄭啟卻移開了視線,說道:“她不可能不給自已留后路。”
俞安的一顆心怦怦的跳動著卻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鄭啟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問道:“她走前有沒有找過你?”
俞安怦怦跳動的心跳慢慢的平復下來,她看著鄭啟,他的面容冷淡目光深邃。她在這一刻清醒的意識到,這人也是有自已的目的的,在俞箏的事兒上,盡管她很想相信他,但她并不能相信他。
她的心里滋味雜陳著,回了一句沒有。
鄭啟不知道是否相信她的話,視線仍舊停留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會兒才開口說道:“徐赟輝現在在到處找她,他肯費那么大的力氣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說到這兒目光一下子變得犀利了起來,說道:“你堂妹手中一定有讓他非常忌憚的東西,否則他不會那么急。”
俞箏之前給他的東西,他至今還握在手中就是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她的手里只有給他的那些東西,徐赟輝不會那么忌憚。她一定拿到了更關鍵的東西,這些東西一旦透露出來,就會讓他完蛋,所以他才會那么著急,才會大張旗鼓不惜任何代價的想要找到她。
鄭啟說到這兒失了平常的平靜,掏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俞安以為他過來是因為她生病,這會兒見他這樣子才知道他是為了俞箏而來。
她聽到他的話本是應該慌張的,但卻非常的平靜,盡管她只想這事兒盡快的平復下去,但她很清楚,這是俞箏干得出來的事。
她一時呆呆的就那么坐著,想著俞箏那天所說的話,但那天兩人的見面急,兩人甚至沒說幾句話。她也并未覺得那天她的話里有什么異常。
可鄭啟的推斷也不是沒有理。
兩人一時就那么沉默著,過了會兒她才問道:“你覺得箏箏……她手里有什么?”
鄭啟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他彈了彈手中的煙灰,卻沒有回答俞安的話,說道:“去休息吧,如果想起什么就告訴我。”略略的沉吟了一下,他又說道:“她應該還會聯系你,到時候記得告訴我。”
俞安倒不認為俞箏短時間會聯系她,以她的性格,她應該暫時都不會聯系她了。至于報平安這樣的事兒,她一直都沒放心上過。這樣也好,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俞安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去洗漱后便回了臥室。
鄭啟已沒有在客廳里坐著了,站在陽臺上抽著煙,估計是在為了這事兒心煩。
俞安重新在床上躺了下來,卻是更睡不著。她仔仔細細的想著那天見俞箏的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細節,但的確都是平常的對話。
俞安在這時候想起了她的父母來,她會不會向他們交代什么?
她幾乎是立即就搖頭否定了,她不可能會告訴他們任何,她不信任他們,又怎么會將重要事告訴他們?
俞安想得腦仁發疼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但心里卻稍稍放心了一些,她自已有安排就好,這樣就更能保證她的安全。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兒,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想得太多太累的緣故,她這次倒是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鄭啟已經不在了,客廳里一股子的煙味兒,不知道這人昨晚到底抽了多少煙。
俞安打開窗戶透氣,怔怔的站了會兒,這才去洗漱。
今兒她感冒的癥狀雖是輕了很多,但卻又開始咳嗽了起來,鼻涕也流個不停,她本是不打算去上班的,但公司里一堆事兒等著,
只得早早的去公司,打算中午再去醫院輸液。
她仍舊沒開車,打車去公司,在過去的路上不由得又想起了鄭啟所說的話來。
以俞箏的性格,如果她的手機真有東西,她應該是不會帶在身邊的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放著,那她會放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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