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時臉上的神情淡漠,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兒一般。
俞安的心里說不出的難過,她這算是哪門子的結婚,還不如不結。
唐佳宜看到她眼中的憐憫,不由笑了一聲,似是嘆息了一聲,低低的說道:“你這人就喜歡替別人瞎擔心,別人的事兒少管,管好你自已就是了。”她說著端起了桌上的杯子喝起了茶來,隔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堂妹的事你就別管了,她比你精明得多,不用你操心。”
她這話說得她像是挺了解俞箏似的,怎么聽都有些奇怪。
俞安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說道:“我幫不了她任何忙,能操什么心,就只瞎操心。”
“就算是瞎操心你堂妹也是幸運的,好歹有人惦記著她。”唐佳宜的語氣淡淡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沒有再說話。
這頓飯兩人都沒怎么吃,到后邊兒唐佳宜再無心思再坐下去,同俞安告辭之后便起身離開。
俞安沒精打采的回到家里,連澡也沒力氣洗就倒在了床上。她的腦子里昏沉又脹,連自已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半夜里醒來只覺得非常冷,喉嚨里也不舒服干得很,卻又不愿意起床,只是將自已裹成蟬蛹一般。
第二天她在鬧鐘聲里醒來,才發現自已身上酸疼渾身無力,發燒了。
今兒還要去見客戶,她躺了會兒后還是爬了起來撐著去上班。腦子重得厲害,她沒敢開車,打了車去公司。
俞安在中午就去了醫院,她這次的發燒來勢洶洶,一張秀麗的臉紅得跟蝦仁似的,整個人頭重腳輕,到醫院量體溫已是三十九度了。
醫生開了單子讓抽血檢查,見她整個人暈乎乎的又告知了她幾樓繳費幾樓抽血。
冬天的醫院里人滿為患,等著檢查結果出來醫生開了藥水輸上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她頭重眼皮也重,在椅子上坐著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因為護士叮囑過讓她自已看藥水,盡管眼皮重她也不敢睡過去,時不時的抬頭看藥水。隔壁坐著的大姐看不過去,讓她想瞇就瞇會兒,她替她看著。
俞安向人道了謝,但卻不愿意麻煩別人,雖是閉上了眼睛,但仍是硬撐著不讓自已睡過去。
輸了兩個多小時的液才輸完,高燒退了下去,醫生讓她自已注意,說晚上還有可能再燒起來,并讓明天繼續過來輸液。
燒雖是退了下去,但俞安仍舊渾身無力,只想倒在床上睡個天昏地暗。她仍舊打車回家,這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她也沒有胃口,到小區門口時買了一份白粥帶回家。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回到家中吃了小半碗粥后就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床頭的手機一直嗡嗡的震動著,她沒有接的打算,可又太吵,眼睛也沒睜就摸索著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些什么,她應付著,很快又睡了過去。
但這次沒睡多久就又被吵醒,這次電話是趙秘書打來的,她接起剛喂了一聲趙秘書就讓她開門,說她在門外。
俞安有些吃驚,迷迷糊糊的起身去開了門。她如形似走肉一般,見著趙秘書就問道:“怎么了?”
趙秘書還穿著職業裝,看樣子才剛上班。
她整個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臉上卻浮現出不正常的潮紅。
“你發燒了?”趙秘書問了一句,說道:“許師傅說給你打電話聽到你的聲音不太對勁,讓我過來看看。”
俞安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隔了會兒才知道之前那通電話是老許打過來的。
她強打起精神來說她沒事,已經去醫院輸過液了。說著便讓趙秘書做,她去給她倒水。
趙秘書說了句不用,見桌上放著的半碗已經冷掉的粥,問道:“你晚上吃過東西了嗎?”
“吃過了。”俞安說道。
她實在沒精力招呼她,知道她上了一天的班也肯定累了,便讓她回去休息,她要是不舒服會給她打電話。
她那么病懨懨的趙秘書放心不下,走時拿走了她家里的鑰匙,說她待會兒再上來看她。
俞安拿她沒辦法,只能由著她。
發著燒的感覺并不好受,她睡得并不安穩,口渴卻不想起床,就那么渾渾噩噩的躺在被子下。她已經記不起上次感冒那么嚴重是多久了。
就那么躺了一晚,第二天她沒再去上班,打了電話去請假便接著去醫院輸液。今兒輸液下來倒是好受了一些,燒也退了下去,只仍是想睡覺。
回到家中她睡了一下午,是被餓醒的。這兩天她就只吃了一點兒粥,這會兒才覺得餓了。
起床打開冰箱看有些什么吃的,正想隨便煮碗面應付,門就被敲響了。她以為是趙秘書下班上來了,誰知道打開門外邊兒站著的卻是鄭啟。
她還沒開口問他怎么過來了,他就先開了口,問道:“好點兒了嗎?”
俞安呆呆的說了句好點兒了,直到這人進來關了門,她才想起問到:“你怎么過來了?”
鄭啟沒有回答她的話,問道:“吃過飯了嗎?”
俞安想起自已廚房里還燒著水準備煮面,趕緊的往廚房那邊去。鄭啟也跟了過去,讓她別煮了,他讓人送了吃的過來,一會兒就到了。
這人來她這兒就跟自已家似的,仿若沒有任何不自在。問了俞安醫生怎么說,又讓她去沙發上坐著休息。
沒多大會兒就有人送吃的過來,因為她生著病的緣故,菜都比較清淡。她雖是餓,但嘴里沒味兒吃不下,沒能吃多少。最后鄭啟給她盛了一碗雞湯,讓她喝了。
她本以為吃過飯鄭啟就會離開的,但卻沒有。她沒精力也懶得管他,洗漱后又繼續回房間里睡覺。
她沒想到鄭啟竟然沒走,深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準備起來喝水時才發現他竟還在客廳里工作,聽到她開門的聲音抬頭看向了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問道:“怎么了?不舒服?”
“沒有,口渴我倒水。”她回答。
鄭啟點點頭,沒再說話,又繼續處理起工作來。
俞安郁悶得很,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著,聽著那人敲擊鍵盤的聲音到底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你什么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