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老板去見馬總去了。”杜明回答。
鄭宴寧沒再問什么,示意杜明去忙他的,轉而同身邊的站著的男人說起了話來,像是在開玩笑,那人笑著在他的肩上拍了兩下。
俞安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杜明回來見她還看著那方向,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低聲說:“看什么呢?走了。”
俞安回過神來,說了聲抱歉,趕緊的跟著他上了左邊的樓梯。
兩人上樓時她到底還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杜經理,你認識剛才站在小鄭總旁邊的人嗎?”
杜明唔了一聲,說:“站在右邊的那位?哦,那位是徐公子。”說到這兒他看了俞安一眼,頗為意味深長的說道:“那位可大有背景。新聞里最近市里剛上任的那位,就是他父親。”
俞安吃了一驚,有些懷疑自己是認錯人了。剛才那站在鄭宴寧身邊的人她覺得眼熟,有點兒像俞箏的男朋友。但如果他真是俞箏的男朋友,他們倆又是怎么認識的?她平常不怎么看新聞,雖然不知道杜明說的事誰,但聽他的語氣就知道是大人物。還有那人同鄭宴寧之間的互動,隱隱能看出他甚至能壓鄭宴寧一頭。這樣的人所處的圈子,俞箏怎么能接觸到?
她更是覺得自己是看錯了,忍不住回頭往電梯那邊瞧了瞧想確認一下,但已經電梯下來,那群人已經走了。
杜明是一人精,察覺到她的異樣,問道:“你認識他?”
俞安趕緊的搖頭,說道:“就看著有點兒面熟,應該是我認錯了。”
一個晚上俞安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都在想著那位徐公子,心里雖是想著應該是她認錯人了,但想起最近俞箏的大手大腳,心里到底存疑,打算等有時間再試探著問問她。
周末俞安終于抽出時間來回父母那邊,她過去時只有胡佩文在,老俞有了棋友下棋愿意出去透透風了,請早就到小區的小公園下棋去了。
知道俞安要過來,胡佩文買了好些菜,在廚房里忙活著。
俞安洗洗手就上前去幫忙,聽見老俞愿意出去也很高興。詢問胡佩文老俞的棋友是不是上次那新鄰居。
胡佩文笑著說是,說那老頭子脾氣很好,經常都是笑瞇瞇的,從來不計較老俞的壞脾氣。
母女倆聊著天,樓上傳來小嬰兒的哭聲,胡佩文馬上找到了新話題,問道:“那天我打電話和你說的事你和舒易商量了嗎?”不等俞安說話,她馬上又說道:“安安你要聽媽媽的話,你和小舒要是有了孩子,你爸爸一定很開心。小區里像我們這年紀的,早就已經做爺爺奶奶了,如果不是……”
她還要再說下去,俞安叫了一聲媽媽,一狠心到底將話說了出來:“我和舒易……要離婚了。”
胡佩文大驚失色,放下了手中的活兒拉住她,問道:“你說什么?你們過得好好的為什么要離婚?”
俞安滿心的苦澀,卻不知道該怎么同母親解釋,只說他們并不合適。她還想叮囑胡佩文這事情先別告訴老俞,但話還未說出口身后就傳來了老俞嚴厲的聲音,“是你要離婚還是舒易?”
俞安嚇了一跳,她和母親兩人竟然都沒有發現老俞回來。她一向是有些怕父親的,不敢同他對視,有些費力的說:“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老俞抓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罵道:“什么狗屁共同決定,我告訴你,你要想離婚我不同意。”他顯然氣得不輕,呼吸急促了起來。
俞安怕他發病干凈上前去,卻被他抓起杯子砸向了她,杯子貼著俞安的額頭飛過去,她的額頭立刻就紅腫了起來。
胡佩文哪里想到丈夫會對女兒動手,大驚失色,一時顧誰都不是,一邊兒上前檢查俞安的傷一邊哭著說道:“老頭子你這是在干什么?”
老俞的臉色難看得很,呼吸更是急促,她又趕緊的去找藥給他服下。
一陣兵荒馬亂后老俞的呼吸平穩了下來,他的臉色也稍稍緩和了一些,看著俞安說道:“從我生病開始,小舒跑了多少次醫院。他為我們家付出了多少鄰里都有目共睹,誰不說我有一個好女婿?我不同意你們離婚,如果你非要離婚,從今往后我再沒有你這個女兒!”
他的話說得決絕,說完這話看也不看俞安一眼,滑著輪椅進了臥室。
俞安的額頭不光是鼓起了大包,應該還被擦破了火辣辣的。看著母親趕緊上前去推父親,她呆呆的在原地站著。
這樣的場景她是有預料的,很是平靜,站了片刻便去拿了掃帚出來,將地上的杯子的碎片掃進垃圾桶。
胡佩文很快從臥室里出來,輕輕關上門,她的臉上滿是擔憂,找了藥箱要給俞安處理她額頭上的傷。她是典型的慈母,俞安從小到大她從沒動過她一手指頭,這會兒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小聲的抱怨著丈夫,擔憂的問女兒:“安安,你和小舒是不是出什么問題了?”想起女婿長期在外出差兩人聚少離多,又說道:“他是男人,身上有養家的擔子,忙是正常的,你別因為這事就鬧脾氣,夫妻間要互相體諒……”
她絮絮叨叨的還沒說完,臥室里又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她只得又趕緊的往臥室里去,讓俞安先回去,她父親現在在氣頭上,一切等他氣消了再說。
俞安知道她在這兒老俞只會更生氣,低低的讓母親有事就給她打電話,拿上包走了。
她到底擔心他的身體,又在小區外邊兒坐了一個多小時,沒見家里有任何異常,這才坐車回了租房那邊。
她知道父母一時恐怕難以接受這事,只能先緩緩再說了。
盡管她回去就用冰敷了額頭,但鼓起包還是沒有消下去,這樣兒無疑是惹眼的,她有些苦惱,想著如果有人問起,就只能說是不小心磕到了。
俞箏說那天和舒易在一起的那女人可能已經懷孕,俞安知道他多半是在等著她提離婚,晚上便編輯了短信給他發過去,告知他她已經知會了父母,他要離婚隨時可以離。
但舒易不知道是不著急還是怎么的,并沒有回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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