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攝政王單簡終身未娶,坊間皆傳其難忘平遙郡主,二人情緣深重卻難成眷屬,終成一段憾事。
而今蘇禾成了單簡的留后娘子,若傳屬實,那她豈不是……
正出神間,崔嬤嬤全然不顧小桃在場,語出驚人:
“平遙郡主心儀單將軍!”
蘇禾頓時面紅耳赤。
可崔嬤嬤目光卻落在她腹間:
“姑娘不必憂心,若有了將軍子嗣,你便是未來的單夫人,屆時與將軍有舊的所有人都會與你有所牽扯——而平遙郡主首當其沖!
這位郡主年逾二十仍未議婚,等的就是單將軍!”
蘇禾喉間泛起苦澀,若單簡平(反),那平遙郡主……
嬤嬤仿佛洞悉她心思,繼續道:
“即便姑娘未能有孕,將來遁入空門,也會成為平遙郡主的眼中釘。”
蘇禾猛然會意——嬤嬤此非但點明局勢,更在暗示……
“嬤嬤是說,單將軍絕不會娶平遙郡主?任憑她苦等多少年,終究是癡心妄想?”
這個認知令蘇禾心頭一震。
原來所謂情深不過是平遙郡主一廂情愿。
這般單相思,反倒替單簡擋去了諸多桃花,難怪他已經年過27了,依舊孑然一身。
蘇禾這一番話讓嬤嬤滿意無比。
這姑娘果真聰慧的很。
沒錯,平遙郡主再癡心妄想,單將軍也絕對不會娶她。
甚至若不是因為她從中作梗,單將軍早就成婚說不定已經留有血脈,哪里需要如今這般謀劃?
如今嬤嬤故意提及平遙郡主愛鞋之事,蘇禾立刻明白其中用意。
借刀殺人!
簡直一舉幾得。
“那邊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的地方,姑娘去吧,老身還是找個暖和的地方呆著好了。”
嬤嬤居然不跟著了。
可蘇禾也懂其中含意。
人一走,小桃整個人都恍惚了,她素來不敢在崔嬤嬤面前多嘴,今日這番話更是嚇得她噤若寒蟬。
“姑娘,嬤嬤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要幫姑娘還是要讓姑娘去得罪平遙郡主啊?”
蘇禾安撫的拍了拍小桃的手,發現她的手冰冷的可怕,蘇禾將自已的湯婆子塞到了她的手中才慢慢說道:
“小桃記住了,嬤嬤不喜的人便是那位不喜的人,我們是他們手中的刀。”
蘇禾眸色一沉,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可這把刀,既能替主子辦事,又能順帶斬了我們的仇人,豈不痛快?
即便淪為棋子,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
小桃似懂非懂。
但只要小姐說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小姐讓她拿刀捅了表小姐她也敢。
今日這張家園中還有一株罕見的綠梅,萬中無一,來賞梅的人都會前來觀賞一二。
蘇禾看著那株翠綠泛著幽香的綠梅,內心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前世她可沒有這個榮幸看到這株罕見的綠梅,上輩子這個時候,她正被沈南塵羞辱,她不忿鬧的沸沸揚揚,最后被趕出張家,哪里還能看到這世間難得的綠梅。
“蘇禾,今兒怎么沒去給你那嬌滴滴的表妹當老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