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通房”二字如驚雷炸響,滿堂嘩然。
特別是蘇母更是一臉不可置信,更不管不顧的跪下阻攔:“公主殿下開恩,琉璃怎么能當通房丫頭呢,不能啊!”
“母親,我想娶琉璃為正妻,不是通房丫頭,母親……”
“表妹怎么可能當妾?還請公主三思啊!”
方才還指責蘇禾不清不白的至親,此刻倒像是白琉璃的血親骨肉。
崔嬤嬤偏頭看了蘇禾一眼,滿堂喧囂中唯有她靜立如竹,眸色沉靜。
好沉穩的性子!
心性堅定如此,這個蘇禾看來這次還真選對了。
不過有這樣的至親,也難怪她會答應當留后娘子!
“蘇大人,你們蘇家當真是讓本宮看了好大一出戲啊!不想當通房丫頭?那就沒名沒分跟著好了,亦或者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本宮也成全她!”
長公主語犀利堅定,根本不被他們的求情所左右。
當年她能輔佐新帝血洗皇城,豈會被這些螻蟻般的把戲左右?
可白琉璃都被這般羞辱了,要么真去當妾要么就得做點什么以證清白,否則今日她是當真難以下臺了。
她也是真豁的出去,只見她裙擺一提對準一旁的石柱便沖過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蘇禾突然開口了:“殿下,不如成全世子吧。”
她說的又快又大聲,白琉璃的繡鞋在朱漆柱前三寸硬生生剎住,滿堂珠釵隨著她夸張的踉蹌叮當作響。
她那要撞柱的動作就那樣半吊著,滑稽非常。
“老奴活了大半輩子,倒沒見過要撞柱的人還曉得踮著腳尖收力道!”
崔嬤嬤直開口,眾人目光皆看向了白琉璃。
白琉璃僵在原地,額角假意撞出的胭脂印此刻倒真像道催命符。
“你這死老婆子,你亂說什么?”蘇明河脫口罵道。
“放肆!太皇太后身邊的嬤嬤也是你一個無甚建樹的公子哥可以置琢的?將蘇大公子拿下,杖責二十!”
長公主本來就找不到出氣的,非要撞上來那正好了。
蘇明河錯愕之余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公主的親衛上前拿人。
蘇府眾人想要求情,長公主已經再將怒火對準蘇家眾人:“誰若求情便與他一同受罰!”
白月娥剛張開的嘴立刻死死閉緊!
見長公主氣的不輕,承安侯爺到底站了出來,他的話不重,卻打碎了沈南塵最后一絲希望:
“婚事乃兩家已故老夫人定下,休要再說退婚一事,即便退婚我兒也輪不到一個喪父喪母的惡奴之主惦記。南塵,若你再敢鬧下去,別怪你母親不留情面!”
沈南塵看著母親眼底的血色,想起那些消失在公主府后門的尸體,父親身邊無任何通房侍妾……母親的手段……他的脊梁骨竄起一股寒意。
而蘇明河在刑凳上嘶吼,板子落肉的悶響頓時混著慘叫響徹庭院。
“將世子帶走!”
沈南塵倉皇去抓白琉璃的手,卻被親衛鐵鉗般扣住肩胛拖向門外。
“琉璃等我…”
一時間,蘇家兩位公子都受了懲罰。
當真是快活。
“我的兒啊——”
白月娥的哭嚎刺穿廳堂,染著蔻丹的指甲直戳蘇禾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