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嘩然,全都不可思議的看向蘇母白月娥。
蘇禾睫毛輕顫,卻仍挺直脊背,親生母親當眾棄女,何等荒唐?
可這些前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如今再來一次她只覺得苦澀難耐。
長公主怒極反笑:“好一個嫡次女!”
“砰!”
茶杯啪的一下砸在了蘇夫人的腳邊。
碎掉的磁片劃破了她的手背,露出了血沫子。
白月娥吃痛的抱著手,正委屈開口,卻已被公主震怒嚇傻:“白氏!放肆!你蘇家嫡女本宮都嫌棄,更何況還是一個爹娘俱亡的孤女。你有什么臉說出換親一事?”
沈南塵見長公主暴怒,猛然跪地,將白琉璃護在身后。
“母親,兒臣與琉璃兩情相悅,求母親成全!”
長公主見獨子還在求情,更是怒火難燒。
她厭蘇禾是真,但這鳩占鵲巢的孤女更可恨。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
“蘇禾。”
承安侯突然開口,聲音沉如寒潭:“你被賣去了何處?”
都說長公主與駙馬承安侯伉儷情深,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誰又能想到,眼前這位“情深義重”的駙馬,正是五年后親手斬下長公主頭顱之人!
蘇禾福身行了個禮:“回承安侯的話,城南繡妨!”
“你撒謊,你身上明明有歡好的痕跡,剛才母親都看到了,你必然清白有損,什么繡妨,我看船妨還差不多!蘇禾,既然都沒有了清白這婚事你何苦死賴著不放!”
大哥蘇明河的突然指責引起滿堂嘩然。
這就是她的好兄長,當眾往親妹妹身上潑臟水。
她的聲音輕的發顫:“大哥若不信大可請繡坊掌柜來對質。”
“既然如此,來人,去請城南繡妨掌柜過來!”
承安侯突然拍案。
所有人都看著蘇禾,等著她的笑話。
蘇母死死攥著白琉璃的手,眼中盡是狠毒——這丫頭身上的痕跡她絕不會看錯。
蘇尚書總覺不好,可今日之禍已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其實不管誰嫁給沈世子蘇家都不虧。
實則琉璃嫁過去更好,畢竟能籠絡住世子的心。
蘇禾……到底沒用,連個男人都哄不住。
半盞茶后,一位老嫗緩步入內。
只一眼,長公主有些遲疑。
“回長公主的話,蘇姑娘這三日的確在草民的眼皮子底下。”
蘇明河聽到這話哪里肯信,自是厲聲呵斥:“撒謊,那蘇禾身上的痕跡是哪里來的?莫不是你收了什么好處故意幫她遮掩吧?”
老嫗忽然笑了:“老身倒要問問,哪家兄長會迫不及待污蔑親妹失貞?蘇姑娘這三日,確在老身眼皮底下。”
“你發誓?”
“若有虛,腸穿肚爛!”
“哼,一個賤民,你的話誰信?”
蘇明河還是不信,還要指責。
卻不想,長公主已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