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敷藥時姑娘皮開肉綻的后背。
老天,讓她安靜片刻吧。
沈盈袖猛然吼道:“無所謂!”
她從墻角掙起身。
“啪!”
血痂崩裂聲炸響。
脖頸傷痕裂開細紋,像一張咧開的嘲笑殷宏的嘴。
她腳步踉蹌,撞翻破凳卻毫無痛覺一般,跌向窗臺,支開破舊窗欞。
抬頭迎向風雪。
刺骨寒風撲面而來,鵝毛大雪粘在臉上,竟然化不開。
沈盈袖不覺得冷,反而仰起面龐,深吸寒風。
快意如潮涌來。
沈盈袖眼珠瞪圓,笑容扭曲:“沈家鄉下莊子里的棉襖,脫銷了吧?”
大雪落在她新綻的傷痕上,凝結成霜。
她卻貪婪呼吸冷空氣,渾身顫栗不是因冷,而是興奮。
沈盈袖語速急促:“娘把持著那么多物資,再等幾天,我只要再等幾天”
指甲嵌入窗欞木屑,割出細痕也毫無覺察。
心口起伏如鼓。
她灰暗的臉龐放光:“再等幾天,沈家所有的物資都高價賣出,金子堆成山!”
她眼中閃著瘋狂的光,仿佛看到金屋玉帛、錦緞滿園。
笑聲越來越大,甚至笑得唾液濺出。
沈盈袖沖天空嘶喊:“沈家即將成京城巨富!”
“我爹爹很快就會翻身成為兵部尚書!”
“我的三個兄長馬上就會榮耀加身!”
”安王府算什么東西?殷宏父子,全得跪地給沈家臉色!”
寒風裹雪撲在她臉上。
雪片黏住睫毛的剎那——
畫面貫顱而入:殷宏的鞭子抽著的她琵琶骨,仆役哄笑著潑來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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