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風雪,恰似前幾日那腌臜的鹽粒!
她貪婪呼吸寒氣。
快意與恨意在血管里奔涌。
沈盈袖眼球凸瞪,錘著窗,雪水混著膿血滑落,木屑刺入指骨:
“我要買盡安王府的地契!把殷宏父子趕去睡狗棚!”
嗓音淬毒般嘶鳴:“殷宏抽我一鞭——”
她胡亂扯著衣襟,露出鞭痕交錯的鎖骨:
“來日我剜他百鞭!”
“挫骨揚灰!”
***
就在沈盈袖陷入無盡的幻想時,沈家上下此刻正沉浸在發大財的美夢中。
沈時序親自指揮著下人在府門前支起攤子,望著堆積如山的棉襖,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等這批貨出手,我一定就給內閣的黃閣老通通氣,托他幫我運作運作,重新調回工部!”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身著嶄新官袍,在工部重新揚眉吐氣的模樣。
沈知南一邊整理著攤位上最顯眼處的幾件棉襖,一邊做著白日夢:
“等銀子到手,我一定要請明德書院所有同窗去醉仙樓暢飲三日!”
他仿佛已經聽到眾人對他這個“沈大財主”的阿諛奉承。
沈長宇拖著一條斷腿,卻仍堅持坐在攤位后監工。
他撫著傷腿,眼中卻滿是憧憬:
“待這筆買賣做成,我要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開十間香料鋪子!”
話說,秦弄溪那個蠢貨怎么還不出來見他?
也不知那香譜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沈星河更是興奮地搓著手,在攤位前踱來踱去:
“等咱們沈家成了京城首富,看誰還敢小瞧我們!”
他已經在想象著日后如何在曾經看不起他的那些世家子弟面前耀武揚威。
“賣棉襖咯!上好的棉襖!”
沈星河率先扯著嗓子叫賣起來:
“御寒必備,只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