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序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寒風凜冽的府門外:
“在、在這里等?”
他裹了裹單薄的官袍,聲音發顫:
“這冰天雪地的,讓下官站在大街上,恐怕不太妥當吧?”
管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沈大人理解得不錯,就是在這兒等。”
沈時序頓時漲紅了臉。
他好歹是個朝廷命官,若是被人看見像條看門狗似的守在安王府外,這臉面往哪兒擱?
“豈有此理!”他忍不住提高聲音,“我女兒馬上就要進府做姨娘,你一個奴才竟敢如此怠慢!”
他指著管事的鼻子罵道:
“一定是你這刁奴從中作梗!本官定要稟明王爺,好好懲治你這目中無人的東西!”
管事勃然大怒,眼角余光瞥見一輛收泔水的車正經過,當即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去。
“好你個沈時序!”他一把拎起泔水桶,“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狗奴才!”
話音未落,一整桶餿水劈頭蓋臉地潑向沈時序!
“嘩啦——”
殘羹冷炙混著餿臭的汁水,將沈時序澆了個透心涼。
一片爛菜葉不偏不倚地掛在他的官帽上,隨著他顫抖的身子晃晃悠悠。
路過百姓紛紛掩鼻側目,指指點點。
幾個頑童更是拍手大笑:
“快看!這里有個臭官老爺!”
沈時序呆立當場,渾身上下滴滴答答地淌著泔水。
刺骨的寒意和難聞的惡臭讓他一陣反胃,偏偏又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只能哆哆嗦嗦地指著管事,活像只落湯雞。
管事得意地拍拍手,轉身“砰”地關上府門,留下沈時序一人在寒風中凌亂。
沈時序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咯咯作響。他下意識就想拂袖而去,這奇恥大辱讓他恨不得立刻逃離。
可腳步剛邁出,又硬生生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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