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敏的氣勢,是京城溫室里嬌養出的任何貴女都無法比擬的。
她并非刻意張揚,而是那種生于邊塞、長于馬背的天然倨傲。
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眉眼間的英氣仿佛淬著遼東風雪的寒芒。
只需靜靜立在那里,便自帶一股迫人的氣場。
沈盈袖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方才在花廳內遭受的羞辱還未褪去,此刻又被這團灼人的“烈火”堵在冰冷的廊下。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株被扔在泥濘里、又被踩了幾腳的殘菊,狼狽不堪。
她勉強穩住發顫的嗓音,弱聲開口:“趙二姑娘不去同人賞梅,為什么來這里?”
她實在想不通,對方為何特意來找自己這個“敗軍之將”。
是的,在沈盈袖的眼里,趙云敏是她的情敵。
趙云敏即將與容卿時聯姻,而她剛才卻借詩像容卿時表白。
這個女人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吧?
趙云敏毫不客氣地上下掃視著她,那目光如同審視一匹劣馬,最終化為毫不掩飾的輕蔑:
“嘖,真是弱得可以,風一吹就倒的樣子。”
“就憑你這副扭扭捏捏、矯揉造作的腔調,也敢肖想容卿時?”
她的聲音清亮,穿透寒風,毫不避諱。
沈盈袖臉上最后一點血色也褪盡了,屈辱感如冰錐刺心:
“趙二姑娘特地過來,就只是為了奚落我嗎?”
“哦,那倒不是。”趙云敏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卷著手中的牛皮馬鞭,語氣盛氣凌人,“我就是好奇,過來瞧瞧是什么樣的‘才女’能鬧出剛才那么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