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聿低咒一聲,猛地將人按在廊柱上。
他額頭沁出細汗,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二姑娘這是要我的命”
沈枝意指尖點在他心口,笑得妖冶動人:“那楚大人給不給?”
“給。”
遠處王興默默退至月洞門外,手中茶盞早已涼透。
他望著地上糾纏的影子,苦笑著將袖中新雕的木簪又往里塞了塞。
沈長宇踏進沈府大門時,袖口還沾著廣廈閣門檻上的灰。
閣主最后那句“送客”說得客氣,可兩個膀大腰圓的工匠往他身后一站,跟押解犯人似的把他“請”出了大門。
“晦氣!”
他狠狠踹了腳廊柱,震得檐角冰棱簌簌掉落。
這冬天陰冷陰冷的,連府里的老樹都凍得蜷了枯枝,就像他此刻皺成一團的臉。
正廳里炭盆燒得噼啪作響,沈時序正捏著吏部新發的牒文。
上面“正七品”三個字刺得他眼眶發疼。
聽見腳步聲抬頭,見是沈長宇獨自回來,當即摔了茶盞,“廣廈閣的人呢?”
“人家嫌咱們出的銀子少。”沈長宇縮著脖子,袖中手指掐進掌心,“說現在各府都搶著預定,咱們這價錢連泥瓦匠都”
“廢物!”沈時序將牒文拍在案上,震得硯臺里墨汁四濺,“一定是沈枝意那孽障搗鬼!”
“自從她攀上楚慕聿,我們沈家就接連走霉運!”他脖頸青筋暴起,活像條被踩了尾巴的毒蛇,“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害我連降三級還不夠,連祖宅都要作踐!”
“嫌少了?”沈知南嘰嘰喳喳的埋怨,“我早就叫你多備些銀兩,你偏不”
“那你倒是去多找點銀子來啊!”沈長宇突然拔高嗓門,“就咱們賬上那點銀子,連人家半根房梁都買不起!”
他說著突然紅了眼眶,“去年這時候,是沈枝意變賣了秦可意留下的嫁妝給我填了窟窿!你們倒是給我點銀子!”
沈星河突然“咦”了一聲:“盈盈,你不是還有很多首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