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瞥見方楚音奄奄一息躺在一旁,豬糞的臭味無時無刻飄散在自己的鼻息里。
沈盈袖幾乎哭出來。
這輩子她都沒這么丟人過!
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沈枝意!
沈枝意!
都怪沈枝意!
抵達沈府后,沈盈袖下車就忍不住嘔吐出來。
吐得眼淚汪汪。
季嬤嬤急忙跑出來扶著她進門。
沈盈袖淚眼盈盈,氣喘吁吁,“三位兄長呢?”
“三位公子前腳進府,已經被抬回房中安置。”季嬤嬤回道,“杜太醫已經去給三位公子診治了。”
沈盈袖腳步一頓,“杜太醫?他怎么又來了?”
都是那個杜太醫拆穿了他們的把戲,他如今還在府里,想做什么?
“請醫館的大夫過來。”
季嬤嬤唉聲嘆氣,“大姑娘,醫館的大夫聽說了我們府中發生的事,生怕老爺和三位公子裝病敲詐醫館,都不敢前來問診呢!”
“豈有此理!”沈盈袖終于不裝了,面龐扭曲猙獰咆哮,“我們沈家缺銀子嗎?會裝病上館子鬧事?他們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沒有我們沈家照拂,他們在京城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是,大姑娘說的對。”季嬤嬤急忙安撫她的情緒,“如今正是風頭,那些賤民難免聽風就是雨的,落井下石是常事,等這幾天風頭過了,他們忘了也就好了。”
“大姑娘你這臉”季嬤嬤“唉喲”直叫,“老奴趕緊扶你回房里上些消腫止痛的藥吧!”
“我不去!”沈盈袖負氣抓狂,尖聲叫嚷,卻突然噤聲——
拐角處一抹玄色官袍正在雪中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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