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玦不會在洗澡吧?
他想干什么?
不過很快,蘇汐就把那種自作多情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封玦帶她來這里,就是想趁她酒醉套一些老爺子墜崖的真相。沒有任何其他心思。
或許,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孕婦,如果不是因為封玦還有最起碼的人性,說不定會對她刑訊逼問也不一定。
蘇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舒服。
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想著男人洗澡應該沒有那么快,蘇汐大膽的放松了一下胳膊腿,
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著,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右腿已經麻木抽筋了。
鉆心的麻痛一陣一陣的涌上來,蘇汐忍不住伸手捶了捶僵直的右腿。
忽的,她從瞇成一條縫的眼縫中看到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走了過來。
不好,洗澡聲沒有了。
封玦竟然出來了,怎么會這么快?
蘇汐登時就不動了,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
因為差點被封玦抓包,蘇汐知道自己這次演技拉胯,不過,封玦應該看不出來吧?
看到女人捶腿捶得好好的,突然不動了,像是突然被點了葵花點穴手一般,封玦腳步一頓,嘴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又繼續走到床邊。
男人身上溫熱的氣息再次逼近,
鋪天蓋地荷爾蒙的氣息,不要命的往鼻孔里鉆,
蘇汐整個人都縮小了一圈,不知道封玦要干什么。
下一秒,一塊冰冰涼濕濕噠噠的帕子就覆在了她的臉上。
蘇汐脊背一僵。
封玦邊拿涼毛巾幫蘇汐擦臉,邊三分冷淡,7分譏諷的開了口,“還困嗎?”
蘇汐?
她這才反應過來,封玦先前不是去洗澡,而是弄濕帕子過來給她醒酒。
他是非要把自己弄醒,然后逼問老爺子的事情不可嗎?
可她演技實在有限。多說多錯,閉嘴是最好的選擇。
蘇汐不敢睜開眼,鐵了心裝死。
冰涼涼的帕子把她的臉上的邊邊角角擦遍,最后連耳后和脖頸都擦了一遍。
蘇汐咬著牙一動不動。
啪!
帕子被隨手扔到了小幾上。
蘇汐松了一口氣。她這個人很怕癢,再擦下去的話,她怕是會忍不住蛄蛹起來,還好挺住了。
封玦冷眼看著女人,他對她的吸引力,什么時候降到如此離譜的地步了?
她竟然如此無動于衷。
封玦本想轉身就走,剛起身,忽的想到剛才蘇汐捶打右腿,難不成右腿麻了?
他回憶了一下,確實,剛開始一動不動的15分鐘,這個蠢女人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右腿上,不抽筋才怪。
想著,他突然俯下身去。
蘇汐右腿的麻木一陣一陣的傳上來,她真的很想好好的敲打敲打,舒緩舒緩,
可惜封玦這個活閻王杵在這。
蘇汐心里碎碎念,想要用意念讓男人離開,可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坐在男人懷里,
蘇汐嚇得,整個人差點抽搐。
不敢讓男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免得露餡,蘇汐只能假裝醉醺醺的,一把摟住封玦的脖子。
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
封玦一怔,一張漂亮的冰山臉,依然沒有什么表情。
如玉修長的手掌伸出來,附在女人的右腿上。
蘇汐嚇得低呼了一聲。
她本以為封玦是哪根筋搭錯了,想要動手動腳,結果下一秒,男人一下一下,
輕柔地幫她按摩小腿。
右腿的抽筋疼痛立竿見影的緩緩的退了下去。
不知是感動還是震驚,蘇汐伏在男人的頸窩里,呼吸重了幾分。
她的呼吸聽在封玦耳邊,猶如驚雷。
仿佛一個開關。
不等蘇汐反應過來,她的下巴已經被捏起。
封玦猛地低下頭來。
很快,封玦一下子怔住。
根本沒有絲毫酒味。
蘇汐也很快回過神來。她喝的可是白開水,這回真的要穿幫了,舅舅的生意絕對黃了。
蘇汐以為自己徹底暴露了,腦子里一團亂麻。
好半晌,她才覺得現在第一步似乎可能也許應該是先從腿上下來。
她還沒有挪動身子,頭頂傳來男人低沉揶揄的聲音,
“你不會沒喝酒吧?這酒的味道怎么這么……淡?你喝的莫不是假酒?
若是以前,某人可是主動的很。”
聽到前面的質問,還有男人冰冷凌厲的聲音,蘇汐差點就要舉手投降,說我錯了。
結果聽到了最后一句話,她會覺得她可以再搶救一下。
以前她三番兩次聽封玦說過,她酒后很主動。而且葉清淺也見識過,描述過。
所以……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醉酒,蘇汐幾乎不經大腦,本能的就把某人猛地壓在沙發上,低下頭,
直到快要窒息的時候,
蘇汐整個人累得趴在某人頸窩。
這回不用裝睡,是真的很累。
一陣騰云駕霧,蘇汐被輕輕放在柔軟的云朵一樣的被窩里。
聽到男人離開的腳步聲,還有房門關閉的聲音,蘇汐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這一關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反正酒醒了就斷片,沒關系。
忽的,蘇汐突然后知后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她“醉酒”了,難不成封玦也醉了?
心臟咚咚咚狂跳,幾乎要跳出胸腔。
不過蘇汐很快冷靜下來,麻木下來。
她現在是青春正好的年紀,長相身材對異性還是有些吸引力的。
封玦也是一個正常男人。
逢場作戲罷了,又不用負責。僅此而已。
蘇汐頹然的躺在云朵被窩里,眼睛看著天花板,再沒有絲毫睡意。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沈從軒的電話。
不知是賭氣還是什么,本來簽了合同之后,她和沈從軒這個多次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已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但是現在,她想也不想就直接接聽,“沈總,什么事?”
對面傳來男人溫潤雅致的聲音,“蘇小姐,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蘇汐抿了抿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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